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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7 字 2021-04-08

了。」

趙祚的耳根還是不可置否地紅了,心里起了漣漪,還帶著些驕傲,大概是因她將自己與謝無陵同提在一處。

但其實他二人在扶風眾人眼里早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分不開的了。只是他當局者迷罷了。

趙祚壓下了心頭的那點傲然,看著阿史那的馬停在台下,也回身來,加快語速正經說道:「如是只對上我們,還好。陸將軍調了兵在城外山間偽裝著,算上華姐兒和我的親衛,算不得少了;倒不怕他的下馬威,但若是他手里那響馬鈴搖向了……」

「燕然?」

「嗯。」趙祚頷首繼續分析道,「燕然只剩了一半兵力,還有滿城百姓。不一定經得住草原蠻族的奇襲突臨。」

「所以倘若他真指東打西,你便領著他山鹿營的兵馬回援。」元華抬眼吩咐著。眼里蒙了些不可違背的氣攝著趙祚。謝無陵離扶風往西北前,特意來尋過元華,但說的遠不止那一點關於「別有用心」的推斷。

那夜他們敲了半局閑棋子,才等到謝無陵的正題。要的是元華帶話給塞北戍邊陸家大郎君,讓他護著會奉旨而來的趙祚。

惠帝要謝無陵保的是岐國公主,而謝平之想保的只有一個人。他是明著遵了惠帝之意,暗地里,卻還添了別的棋,也算是陽奉陰違的慣犯了。

之前是從昭行一路而來的暗衛,現在則是塞北陸家。

趙祚陷入沉思,以至於忽略了身邊人。直到那阿史那上烽火台時,那台下的馬嘶鳴了一聲,這才將趙祚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顏色未改,只低聲道:「父皇要我做的是,護華姐兒周全。」

他回絕著元華。其實無論這是元華故意試探他的話,還是她真心想讓他先脫身,趙祚都會做這樣的決定。他滿眼堅定地看向了元華,元華莞爾笑來,沒再說別的。他的目光才又越過牆頭,居高臨下地看去,就鎖在那阿史那的身上,看阿史那下馬。

阿史那步完最後一階兒,側首看向了烽火台中置的議桌旁那已落座的女子。他那濃眉里在一瞬間注滿了喜色,仿佛眼里映著的那個人就是他的草原,又或是他的天地。

他踮起了腳,感覺自己像飄入了雲端,走得小心翼翼極了。他兩步走到了議桌前,合上了雙眸,虔誠地行了草原上的禮,像要迎接他的新娘一般。

可這華服女子卻未像他的新娘,反是端坐正色來,將他的禮數受盡,而穩坐原位,眉凌目厲,玉面生寒,冷聲尊其道:「汗王。」

阿史那的眼眸繞著她打了幾轉,幽暗深邃的眸讓無數草原的女子沉淪,卻不能讓他夢里的新娘為之所動。但他有的是耐心和魄力,他溫聲用他那勉強標准的漢話回稱道:「岐國公主。」

元華聞言,挑了眉,斟了茶後,向他介紹了身邊的趙祚,和後來漸漸入席落座的官員。

居延的烽火台上的事情正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扶風城內卻沒那么風平浪靜。

謝無陵前腳才在居衡園子落腳,後腳就被宮內的宦奴召進了宮。

他在來路上套了幾句宦奴的話,才知了那長樂公主以祈福之由,搬離了重闕,住到了靈薦觀頭。

長明殿內仍是如舊的空曠,早先還有岐國與長樂二公主作陪。現在偌大一殿里,只剩惠帝和謝無陵。對著一言不發的惠帝,謝無陵也裝得了一貫的一臉訕訕模樣。

但惠帝似乎並沒有瞥向他,只讓他在殿中跪身候著。直到謝無陵的膝下都隱隱作痛了,惠帝才放下了手中朱筆,抬首問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