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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9 字 2021-04-08

謝陵的唇瓣,輕輕地汲取著謝陵的所有氣息,那些好的、壞的、溫和的或是混雜著昭行清風冷月的味道,都叫趙祚吮了來,流連在他那情之所至的眸中。

半晌,趙祚聽到謝陵的喘息才放開了他。謝陵的咳嗽聲是跟著來的,這幾聲咳嗽,讓趙祚漸漸迷蒙的眸色在這時生了幾分清明。

趙祚引著謝陵落座,又退了幾步,轉身看向了身後空無一物的琴案,抬手抹了把臉。

謝陵一時也不知該笑好還是該裝作若無其事才對,只好扯了羨之的正事來幫趙祚冷靜。

「那孩子想來是要與小岐兒同甘共苦了?」兜帽不知是在何時落了下來,謝陵索性將風袍也取了,又繼續道,「他去觀之那兒了?」

「嗯,才去。剛還替觀之求情呢。」趙祚不溫不火地道,但謝陵聽出趙祚話里藏著的有幾分火氣,應該是氣那羨之的突發奇想。

「他啊,是擔子太重了。當初若我多留下些時間,也就不會讓他那么早就接過居衡所有的東西。」謝陵低聲替羨之開脫道。

「莫替他說話,」趙祚回頭,看向了謝陵,「他,還想將陸岐的擔子也攬過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擔不擔得住,自不量力的……」趙祚冷哼了一聲,將最後那句「混賬玩意兒」留在了嘴邊。

謝陵剛准備開口,又叫趙祚截胡了:「小先生當初也是想讓陸岐加冠後接手陸家的。」

「嗯。」謝陵知道趙祚不是在問他,而是在陳述他心頭的想法,他還是應了聲。

他本是想讓陸岐在加冠後,順著他做的局,讓觀之拿羨之賜給他的昭行印,讓陸岐掌住陸家,成為羨之的左臂右膀。

便是情況再壞些,在觀之那處生了岔子,便讓昭行印仍留於羨之手中;又或是更壞些,陸岐拿了葉家守的那些讓他半生無虞的金葉子仗劍走馬,懸壺濟世,遠離朝堂。羨之沒了這左臂右膀,但還是有昭行印與留在居衡的陸家的信物那方玉鹿角。如此,該掌在羨之手上的,還是被掌在羨之手上。

而至於局里的其他人……

總有人會死社稷,也總有人來守國門。

「他也知道我心思,你莫替他憂了。」謝陵寬慰道。

「那混……信陵要是知你心思,便不會做這般的事。他甚至……」

「甚至只需要靜觀其變,坐享其成。」謝陵接過趙祚的話,嘴邊的笑卻藏不住了,又直言不諱道,「帝祚到底還是疼信陵,待事情結束了,可要我同他說說,讓他親自來他父親面前認個錯?」

這話一出,趙祚頓時啞口無言。趙祚是擔憂羨之不錯的。本可以坐享其成的事,羨之就為催生出最後的結果,把自己搭進危險里,要趙祚說自己不憂不愁不氣,那無異於天方夜譚。

「你倒是風涼,寡人瞧,要是信陵真叫誰給了委屈,你還能這般?」趙祚回身看著那處坐著的氣定神閑的謝陵,又補了句戲謔,「說不得便紅了眼,要把人梁策做成人彘,囚了才解氣。」

「我何曾做過這般染血的事,還是聖上也賜他一杯毒鴆酒的好。」謝陵說著桿兒開了個玩笑,又沖趙祚眨了眨眼,也讓趙祚消消氣了,才繼續道。

「其實他進去攪一棒,也是好的,這棋子落得更快,也好讓觀之措手不及。」謝陵莞爾來,眼里的欣賞意也漸漸聚攏來,「觀之的心性,難成事,早先有桑落幫扶著,待人接物在人前還看不出分別來。現在梁相有羨之示好,自然要拿羨之與觀之比較……」謝陵「嘖嘖」了兩聲,繼續道,「只要羨之還肯在他那母族承認陸岐是他軟肋一天,梁相就會更看重羨之一天。」

趙祚看了謝陵一眼,領會了他的想法,接著道:

「這樣觀之一旦露了反骨,那梁相早晚拋了他。那尋個人往觀之耳邊一提點……」趙祚穿過半個屋子,將榻邊擺著的茶盞斟了滿杯,遞給了謝陵。想來是謝陵入屋前才換上的新茶,倒來尚溫。

「遲早狗咬狗。」謝陵接過茶盞,抿了一口,「其實這般說來,陸岐倒安生許多,至少觀之自顧不暇。況你,」謝陵的眼里生了幾分狡黠,正經推測道,「昨日故意讓放窺魚走,難道不是為了讓她回去給陸未鳴傳聲?」

「說起陸未鳴,寡人倒想起,有正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