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宦奴兒去查了。」
「明天天亮以前,可以嗎?」
「讓就木去給他說聲,明天天亮前不行,就讓他自己提著腦袋來就好了。」
趙祚將粥端到了謝無陵面前,打趣著。
就木忍著笑,他早知福公公畏死的事,原來還聽福公公說夢話都是「我的腦袋啊,別提走啊」這樣的話。
「去吧,順便叫羨之也來吃些。」謝無陵嘴邊還噙著笑,顯然趙祚的打趣很受用。
好巧不巧這話吩咐完,就木才啟門出去,就見到站在門外的羨之。
羨之對他笑了笑,復揚了揚眉,就進去了。
「怎么師父只吃粥啊?」羨之的前腳才邁進來,就看著桌上豐盛的午膳,和謝無陵面前顯得寡淡的白粥。
「嗯……」謝無陵不防得他突然這么問,一時間沒找到借口,還在心頭構思著如何胡謅。
趙祚直接眼睛都不眨一下地信口道:「齋戒。」
「對,咳…齋戒。」謝無陵附和道,又沖他招招手,「坐過來吃吧。」
羨之眼里的困惑顯然在告訴謝無陵,他一點沒信,偏偏羨之沒有再問下去,只是依言落座,乖巧地執箸用膳。
謝無陵用銀匙舀了舀面前寡淡的粥,要是羨之不問還好,問了他也覺得是有點寡淡。
偏偏這兩父子,現在又都恍若未覺的模樣。謝無陵皺皺眉頭,開口。
「韓郎君,你送走了?」
「安生吃飯。」趙祚伸手夾菜。
謝無陵咂巴咂巴嘴,才應到:「好,不過明日朝會後我要去蘭池。」
「先吃了你碗里的。」趙祚把自己夾好的菜放到了謝無陵的碗里。
「我……」謝無陵抬眼看向了趙祚,趙祚卻不解風情地瞥了他一眼,用筷子打了打謝無陵的碗沿道:「吃飯。食……」
「爹爹。」
趙祚剛要說那「食不言」的規矩,便叫羨之打斷了。他好以整暇地看向了羨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姑臧的事,趙祚最近總要縱容羨之一些了。
「嗯?」
「今日去國子監,那幾個老先生,給看了些今年秋試的治國策賦,有位郎君寫的極好。」
「嗯,韓潮?」
「爹爹知道?」
「知道。」趙祚應了一聲。
「羨之,你想見見這位韓潮嗎?」謝無陵突然插話道。
「可以嗎?」
謝無陵點了點頭,約定道:「明日閑的話,可以讓就木帶你去見見。你吃完了去和他說說。」
「好。」羨之聞言,眼睛一亮,三下五除二地把碗里的飯吃完了,連謝無陵提醒他「慢點,別噎著」的話都當做耳旁風了。
刨完了飯的人忽地就像風一般沖了出去,連謝無陵都只能看著他的身影無可奈何。
「今日他不是才來,怎的又叫羨之去?」趙祚一邊替他添菜,一邊問道。
「他試卷叫我一杯茶污了。讓羨之去賠個禮」
「嗯?」
「從山郎,」謝無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