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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9 字 2021-04-08

謝無陵扶袖恭敬地接過那花枝,掌於手中。抬另一只手摘了枝上一小簇,於指間碾磨一二,才置入茶盞中。

「早前聽聞禮部尚書家的大郎君文采斐然,大理寺卿的小郎君也是學富五車,如此說來該是人才濟濟,聖上大可放寬心。」

「人才濟濟?」惠帝輕哼一聲,引得謝無陵動作一滯,抬眸打量著。惠帝繼續道:「小先生這聽聞倒是不少啊。」

「平之也只是略知一二,都是那日同沈家二郎君長歇郎吃茶時,聽他說來的。」

「那他倒是信你。」惠帝聞言,握著茶盞的手緊了緊,面上仍是不動聲色,慢慢飲了面前的那盞茶,「那他可說了今年寡人有意點寒門狀元的事?」

「長歇郎便是敢說,平之也不敢妄聽妄信。」

惠帝聞言,臉色倒比方才微緩了緩:「小先生是聰明人。」謝無陵方想應聲「不敢」二字就聽惠帝反難來,「但小先生昨日……」惠帝故意皺了皺眉,煞有其事地問,「寡人可聽說昨日小先生和小王孫去了國子監?」

謝無陵抬眼匆匆瞥過了惠帝,揣度著惠帝的話里的意思。

蘭台於惠帝有別樣的意思,他既肯在蘭台談及這事,總不會是為了治他之過,如此想來,謝無陵沉聲應道:「是去了。」

惠帝將茶盞置回案上,瓷盞磕著木頭,發出一聲清脆,這聲清脆讓謝無陵心下一驚,惠帝卻置若罔聞。他回身將早在身側備好的幾封劾書丟到了案上,對謝無陵挑挑眉:「昨日才去,今日這劾書就上來了,小先生要寡人如何?」

「是平之疏忽了。但……」

惠帝這才正色看向了謝無陵:「但什么?」

「但這責是平之之責,與小王孫無關。」謝無陵頓了頓,復抬眼,目光不卑不亢地對上惠帝,甚至帶了兩分肅色,「除此外,聖上不妨開門見山?昨日之事,平之斗膽一猜,只是其一。」

謝無陵說著斂了目光,又做了低眉順眼狀,今日惠帝要他來蘭台的事,是早幾日前就讓公公來園子走一趟特地支會過一聲的。

昨日之事應該只能算上是湊巧,而重頭戲應當才開鑼。

惠帝勾了勾嘴角,看向謝無陵的眼里寫滿了狡黠:「早前聽陸慎成說,他陸家的半面玉鹿角流落民間,不知道小先生可知道這事?」

謝無陵裝傻充愣,半晌才像消化完了這個消息一般,道:「不瞞您說,平之今日才知這事。不知可是要昭行出力替陸家大郎君一尋?」謝無陵趁機將桂花花枝拍在了桌上,繼而不溫不火道,「但尋物這事,平之可做不得主。」

「小先生做不得主的,怕不是尋物這事,而是這玉鹿角吧。」惠帝的眉先動,將空盞扣於案,才道,「小先生可莫忘了,你當初應寡人的話。」

昭行之士,當信昭行。謝無陵一直信著,也正是如此他才應了之前惠帝所求。惠帝要的是一個擁護他的皇家的昭行,而不是一個眼里只有趙從山的昭行謀士。

謝無陵當然省得這個道理,這個直到離扶風去姑臧見趙祚之前,惠帝特意讓他明白的道理。

謝無陵拍在桌上的手漸漸挪到了案頭下,藏在了袖中,拳了起來。謝無陵抬眸看見惠帝氣定神閑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一時心下起了意,正襟危坐來:「平之斗膽,有一個不情之請。」

「說。」

「平之請聖上,不妨將之後准備要挾平之的那枚棋,也一並拋了來?」

「小先生想聽,寡人以為小先生現在不想聽。」

聖上會因為謝無陵不想,而不言?謝無陵想到。

他抿抿唇,流眄向軒窗雕欄。之前他的有些動作,只有沈長歇在扶風,就必然是瞞不過的。他在發現了沈長歇之後,便思考過,要如何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