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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8 字 2021-04-08

這種筆走龍蛇的熟悉字跡給他埋在心底的那點思念帶來的沖擊,比他在昭行看著那個叫謝陵的山人來得更快更猛。

猛到他不知道該怎么自欺欺人。

待到一滴淚落在了紙箋上暈開來,陸岐立馬將這紙箋一把抓進了手掌中。這紙叫他的舉動抓皺,就像他心頭的感覺一樣,皺巴巴地,舒不開也展不平整了。

他看向了窗外,久久未言。

陸未鳴仍然在等著他,似乎並不著急,又或許是有人提早指導過要他不要著急了一般。他仰首,默默看著那透過竹簾的日光漸斜漸暗,到最後暮色四合。

余暉落在歇山重頂上,早蟬趕著最後的青白日頭鳴了兩聲,暮色替了落日,緩緩登場。

長明殿里有一小宦官點完了殿上的燭台,正要去偏殿點燈。方要走到偏殿前,聽見了殿內的人聲,就叫殿外的老宦奴攔住了。

老宦奴接過了他手上的燭台,使了眼色,他會意地低頭掌了燈走回廊往外去。卻在長明與中宮的甬道間正撞見了宣城主。

宣城主立在中宮院外,對著門內的人說了好幾句,而後在瞥了目光瞧了瞧四下無人後,往甬道那頭走去。

小宦官心知自己不能露面,便立在了甬道尾。待宣城離去後,小宦官壓下了心頭的驚色,穿過甬道。但路過院門時,他不自禁地往里窺了一眼,門扉將合,那一眼正覷得曳地的長裙一隅,小宦官心下那沒壓下去的驚疑又升了起來,不過到底是不敢細究的,他又低了頭,掌燈離去。

而重闕外剛送離梁相的羨之也趕在這暮色四合的時候歸往長明殿。

他立在長明正殿外,卻聽得一聲咳嗽,遂偏了偏目光,循聲看去,是才從偏殿出來,帶上了門的老宦奴。

羨之負手走上前,挑了挑眉,那略帶詢問的眼神看向了老宦奴,又抬手指了指偏殿門。

老宦奴哈腰做了做了禮,隨後有做了口型,說了「謝相」二字,才揚了揚首,示意羨之叩門進去。

羨之上前叩了叩門,喚了聲:「父皇?」

「進來。」殿內傳出了趙祚的聲音。

老宦奴聞言點了點頭,退身離開。羨之見狀頷首應了他,才推門入內,目光正瞧得偏殿中的那幅舊畫,也不禁愣了愣。

他將目光轉開,向右側瞥去,見那案後坐著的人,沖他道:「父皇。」

趙祚冷哼一聲並未答話,他仍記得羨之之前替梁相和觀之解圍的事,哪怕謝陵和他已經分析過了羨之的想法,他還是無法認同。

羨之到底是他親骨肉,沒有任何父母會希望自己的孩子去選一條最崎嶇的山路到達山巔。

「莫要理他。」謝陵道。

羨之聞言,轉了目光向左側瞥去,左側的榻上,有一青衫人倚著:「師父?你如何進……?」話還未問完,羨之驀地看見了那黑色的風袍還搭在謝陵腳邊,也就沒繼續問下去,反是低了頭,又道,「陸岐……他還沒有消息。」

「有消息,只是你不在。」趙祚手下握著本折子,掌朱筆批來。

「在、在何處?」

「不知道。」趙祚沉聲道。

「父皇!」羨之轉身,想橫眉來,又生生忍住了,咬了咬,回身往謝陵那處走。

趙祚見了羨之的動作,合了手上的折子,置了朱筆,道:「這個時候總歸是不能見他的。」趙祚的目光生了厲色,又警告道,「趙羨之,選了刀山,該知道自己能求得什么。」

「我知道!」羨之的眉皺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