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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9 字 2021-04-08

沾了朱砂,跑下塔去,跟謝無陵說是天降凶兆,這筆流血了。

謝無陵當時想是知了他二人鬼心思,好氣又好笑,直說罰他去長樂的那處清凈地,也好給他個清凈,陸岐聽說要離家,立時臉都嚇白了,這下倒嚇著謝無陵,惻隱之心一生,這事就算揭過了。

羨之將這湖筆取來,悄悄斂入袖下,順走了。又抬頭看向了那被暗衛帶上來的人。

「你主子可留了什么?」

「小人不知。」

「不知?」羨之邁了兩步,往那案後書架看去,漫無目的地看著,故作雲淡風輕地說了起來,「那意思是要我去問問我那好弟弟?」

羨之說著話,手一本本劃過那擺在書架上的書冊,在一本藍冊子上頓了頓。他從架上抽出了那一本藍冊子。它不算新書了,但紙張也沒有因為擺放多年無人問津的泛黃痕跡,反是看著像經常翻動的模樣。

這塔樓上的藏書大多是做個擺設,不常用的那種,有一些還是從秦國公府直接打包過來的。但這堆新書里,突然放了這么一本書,自然是扎眼的,他將書捧在手上,見書頁也比其他書更松散,遂翻得很是小心翼翼。

他兩三下翻完了半本,見書上全是胡文,自己是發現不了什么異常的,遂轉了身,向著那處跪著的胡人。

「你叫什么?」

那胡人聽他問來蔑了一眼後,咬緊了唇,一字未吐。

羨之想起了謝無陵曾經提起過的一個胡人名字,遂瞎貓亂撞一樣地喚了聲:「阿鹿孤?」

胡人驀地睜大了眼,看向了羨之,羨之見了他的動作,以為自己這瞎貓倒真的撞上死耗子了,難掩得意地挑了挑眉,將身前的木椅拉開,坐到了案前,趁著這談話有破口的機會,立即問道。

「昨日給韓大人送信的,是你?」羨之細細端詳著他的表情,見他低首,撇開目光,又不發言後,羨之又問道:「是桑落提前安排下的?」

桑落是想保下觀之的,無論是他、趙祚和他師父達成了共識的,但現在要韓潮上書認罪,無疑是更快地把觀之送入牢獄,那關入牢獄之後,就是一錘定音的事,桑落要如何保觀之呢,這是謝陵結百思不得其解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桑落留給了觀之什么,就如謝陵所說,一定得是那種能讓觀之有恃無恐的東西。

「你大可以一字不言,看看最後拖累的是誰。昨日那事,事關趙觀之,說到底還是關乎著皇室顏面。這會審三司自然是不敢怠慢的,你說觀之還能在重闕里待多久?」羨之嘖嘖一聲,煞有其事地思考了一發,道,「要是你一個人,想從之後的刑部大牢里力挽狂瀾,救出觀之應當是不可能。倘若賠上性命……」

那人抬頭看向了羨之,像是被羨之說中了一般,大氣喘了幾口,卻聽羨之否定道:「可這賠上性命,也多半是不可能,倒是白浪了桑落先生的一番心意,阿鹿孤,你說,我說的可對?」

「不對。」

羨之挑了挑眉,往後靠了靠,手隨意地翻著那書頁,不以為然地問道:「如何不對?」

「都不對。」

「嗯?」羨之將書頁往回翻,「他早知道他回不來了,早布置好了後面的事,這……也不對?」

那人聞言,咬了咬牙,沉默了會兒。這一會兒羨之已將這本藍冊子翻完,他抬了目光看了看地上跪著的人,半晌才回了目光,似想通了什么一般,眼睛里生了段光。

他站了起來,將書頁小心理好,正色道:「請這位阿鹿孤郎君去居衡後山坐坐,再從林子里搬壇酒給他。」

「這……」僧人站在那人身後,聽見羨之的吩咐,不禁皺了皺眉,猶豫了起來。

「他不會走的。」黑衣小辮見羨之如此正色而肯定,心下的疑慮其實一點都沒消歇,但當著這胡人的面,兩個人都只得把心頭的那點質疑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