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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7 字 2021-04-08

一碟來。只是現在謝無陵許久沒生病了,那蜜餞也自然不會隨時都擺在床頭。

「找什么?」謝無陵的目光跟著他走。趙祚聞言回身:「現在不怕食苦了?」

「嗯。習慣了,不……唔,」謝無陵那「不怕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趙祚堵了嘴。他吮過了謝無陵嘴角的苦澀葯味,探了舌去,想要更多,卻叫謝無陵失力地推了推。

趙祚從了他的心思,放開了他,又站起身來:「我,不太習慣。」說完趙祚怕謝無陵沒聽進,又補了句,「怕你食苦。」

謝無陵抬眼看了看趙祚,眼底里滿是蜜意,但那蜜意里也流露出了一點愧疚色,讓趙祚突然不能理解。不過轉瞬就沒了,也讓趙祚一度以為那不經意的一點疚色是自己的錯覺。

牆外的鞭炮聲驀地又起,謝無陵回了目光,吸了吸鼻子,咧了嘴角道:「今日是岐國出嫁吧,國公怎的來了園子?」

「他們說你今日抱恙,就來看看,」趙祚見謝無陵的氣勢不似剛才那般強硬,又湊近了些,謝無陵攏了一件外衫,問道,「昨日朝堂上,我瞧你不是還好好的?岐國……」

謝無陵的目光微變,在趙祚把後話說完前,先攔了他:「如今看到了,我是抱恙了,國公早走吧。」謝無陵的笑仍在臉上,卻讓趙祚看不出一點笑意。

趙祚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人,手在袖下握緊了,聲音冷了兩分,想讓他好好說話地正色喚了他一聲:「平之。」

但謝無陵到底不是羨之,不是他眉頭一皺,謝無陵就會變得乖巧。可能也是因為他對「平之」這二字沒有那么多的責任感,也可能是趙祚不知這幾年過去,他真正的七寸變成了昭行,而不是「謝平之」這個名了。

謝無陵力坐正了些,繼續道:「前幾日的平之是如何想的,現在的平之也如此作想。秦國公既不能苟同,那還是請吧。」說完他歪了歪,目光轉向了門邊,揚了揚下巴,力道,「我今日實在無法陪您爭辯。」

這大概是趙祚第一次被謝無陵下逐客令,他臉色黑了幾分,卻絲毫沒有要離開的跡象,他坐到了床榻邊,看著謝無陵唇色蒼白,一身病骨,又似一張風一刮就會被帶走的宣紙,他咬了咬牙,退步道:「還在氣?氣什么呢?」

謝無陵氣什么趙祚其實一清二楚,那日趙祚從昭行快馬加鞭回來,從後山歸的園子,想攔下昭行的書信,但他不知,這書信早到了謝無陵手上。那應該是謝無陵到的第二封從昭行傳來的信,第一封就是妙法身上的傷勢,那到時他和趙祚就商量好了怎么處理,而這第二封是在趙祚走前提前發的,里面細寫了每處傷痕的由來。

趙祚當時是怕謝無陵去尋仇,怕他在惠帝看著他的時候又偷偷離開扶風城,那對謝無陵並沒有好處。

至於那歹人已經被惠玄傷的體無完膚了,謝無陵也散了消息說對那人的下場用了最惡毒的懲罰法子,大可以將這事過去了,但謝無陵卻沒有他想得開。

有些事,有些人總是過不去的。

趙祚歸園子時,見他一個人在杏林子里選了棵杏樹,抱了壇酒,沒嘗幾口,暮色就將近了。而趙祚那時才回來就看著暮色下余暉落在醉鬼肩頭,也讓染了酡紅的臉頰上覆了道光芒。趙祚握在袖下的手緊了緊。

那時趙祚在來路上,聽聞了岐國被賜婚的事,他匆匆趕往園子也是想問問謝無陵是什么意思。

惠帝明言了陸家將衰,這事謝無陵那日從蘭台回來就同趙祚說起過,但現在謝無陵卻在賜婚這世上持著支持的態度,無非就是要推岐國入懸崖,這是趙祚無法認同的。他是想與岐國光明正大地爭那旒冕,而不是借權術盛衰來拉人下馬。

哪知道趙祚忍住了,謝無陵卻在找趙祚的不痛快,岐國的事是他先提的,後來醉深,無論趙祚說什么了,他總要駁上兩句。這才惹得趙祚氣急,與他吵了一通,要拂袖離去。

「平之可不敢。」謝無陵冷聲,「也不敢為了羨之,再質疑你們天家的兄姊弟妹。」他低了頭,自嘲地勾勾嘴角,「是報應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