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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1246 字 2021-04-08

般:「我師父不冷情」

「不冷?不冷可不會讓我去告訴他那寶貝養子那些舊事。」陸未鳴的嘴角有些抖,但腦子里卻不像是醉了,「嗬,那陸岐還跟當初的我一樣,傻傻乎乎地,什么都不信。現在自食惡果了吧。」說到陸岐他突然頓了頓,又問道,「陸岐呢,他昨日夜里還來了一遭,怎的今日沒來?」

羨之撇撇嘴,沉聲道:「去找梁策了。」

「哈,他也去找那老狐狸了?」說著陸未鳴就笑了起來,「那老狐狸才是沒良心的,我父親早說過,偏我,不信邪。」

陸未鳴說著,眼里的笑就和嘗了苦葯一般,讓人瞧著都覺得苦且澀。可惜能當他嘴里蜜餞的人,卻早早地躺在了他身後的棺內,那眉眼微蹙含著些驚恐和遺憾。

羨之曲起了一條腿來搭手,勾了嘴角笑了笑這難得的耿直,又聽陸未鳴斷斷續續道,「是他啊,害得我把窺魚弄丟了。我的窺魚兒。」

「你不知道,那時候我和窺魚兒才遇見有多快活,我在扶風那十多年里的聲色犬馬的日子和跟她在一處仗劍縱馬的日子一比,那前者可當得住……」他抬手一字一頓,揚聲道,「味、如、嚼、蠟。那時她御著馬上來了塞北,那時我才接管我兄長的那點殘兵,正是什么都亂作一團的時候。

陸未鳴說到這里霎時又頓了頓,他搜刮著自己肚子里藏著的為數不多的那點筆墨,打著比喻道:「就像是山雨欲來的那種亂,她來了之後,突然就雲銷雨霽了。他們肯服她,她日日都去軍營,還常常叫上我,讓我跟著沾光。」

「一來二去久了,我就想啊,」羨之沒有打斷他,他邊說著邊回頭望了望棺木里的婦人,「我哥當初跟嫂嫂說,他也沒有可以傾國為聘的財富,也沒法在文墨上比過謝小先生,他只有塞北那接天的草原,他自己和他的一把劍。就是這樣的話讓我嫂嫂感動了。我啊,我就拉著窺魚,去了兄長原來帶嫂嫂去的草原,看著她乘著馬來的時候,我就覺得那些花花腸子都配不上她,我就拿了我哥的話來,來說給她聽。你不知道,她聽完愣在了馬上,我在馬下一動不動地看著她,我怕我一動會驚了她,驚了她,我不就沒答案了?我不知道等了多久,她陡然哭了起來,眼淚一滴滴地砸,就砸在我的心頭,我當時就想一定是我又做錯了,我……」

陸未鳴說著說著,眼淚也跟著淌了下來,羨之拍了拍他,醞釀了很久,才開口冷聲道:「人都沒了。」

「是啊,人都沒了,我說這些有什么意思呢。」

「明天送她回姑臧了,陸郎君和她一起回家嗎?」

陸未鳴低頭用袖子敷衍地擦了擦臉上的淚,點了點頭。

「祁先生說我在這處久了,遲早要害死人。沒想到,真讓他一語成讖了。」

羨之看了陸未鳴自嘲地笑了笑,眼里還帶著幾分內疚和眷戀,這是他第一次推翻了自己的認定。

他想可能一直以來,陸未鳴都是愛葉窺魚的,只是他不曾看到,所以他以為不值得,而現在,葉窺魚死了,還有個肯守在她身邊,對他們的過去如數家珍的陸未鳴。那他無論如何也堅持不了那個對陸未鳴的先入為主了。或許葉窺魚真的是陸未鳴這游子的那個「人間」

只是因為情深不壽罷了。

而這世間大概最不缺的就是這情深不壽與慧極必傷。前者是陸未鳴和葉窺魚,而後者則是趙祚和謝陵。

一輛錦織車架趁著夜色緩緩地駛向了靈薦觀,這輛車架從城外直道趁著城門關前進的城,車架才停在觀頭,車內的人將兜帽帶上。下了車架就被人帶去了觀主的主屋。候在屋里的人卻不是長樂這個觀主,那帶著兜帽的人看向了屋內等著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