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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溫家最不想回憶,最不願提起的歲月,他們心呵護的玫瑰一點一點凋零的歲月,每每提起一個人就恨得牙齒發癢,眼角泛紅的歲月。

溫家的千金溫婉的戀愛史,溫家小少爺溫艾的身世,一個萬分了解溫家,可能對溫家造成威脅卻又不能動的男人,那是溫家的千金用盡了生命護著,愛著的男人,他的名字叫做,艾辰。

愛之沉沉,念之深深,熟不知他們的緣分就如同那斂放的曇花,就算美麗又香氣四溢,卻是一開放就迎來了凋零死亡,只有她一個人還沉浸在地久天長的夢里,固執地緊了指尖,不肯放手。

人都說溫家出情種,溫婉不外乎是。但成為溫家長情的對象卻不是好事,女子一個一個香消玉殞,只留下一兒一女。也許是受了父母家庭的影響,又或是目睹了那不堪情傷,為愛瘋狂,郁郁而亡的長輩的情路影響。溫家三代好似都不對情愛抱有渴望,一個娶了萬分平凡的女子,只為了報答其父親的救命恩情;一個早期還頗有其姑姑風范,卻突然丟掉了所有的東西,和先前念的死去活來的男人戳破了牆紙,一夜之間不再糾纏,往來甚少;其他兩個……,咳咳,年紀還小,早戀不好,但看著卻不是長情的性子,表面上溫柔陽光,和人交往卻很是禮貌疏離,心里面門清門清的,並不去接觸情情愛愛。

靳言站在樓梯邊,月華一出來,他就轉過身快步走過來伸出手,一顰一瞥,一站一動都是溫柔,「失禮了。」

月華站在靳言面前,穿上高跟鞋後,身高本就增高,靳言又禮儀完備的躬身彎腰,兩人就差不多高了,月華盯著靳言的頭發看了半天,又冷眼瞥過靳言伸在她面前的,戴著潔白的絲質手套的手,莫名就覺得怒意橫生,不想再看他這副假惺惺的樣子,抬腳越過靳言自顧自地向前走。

靳言余光看著月華越過他往前走,笑容一僵,在心里皺皺眉,這又是怎么了,明明前幾天,他們還那么好。

溫柔給月華穿的是長裙,下樓梯的時候拖曳在地上,他走得又快,一個沒看見就踩到了裙擺向下栽去。

靳言嚇壞了,邁下兩個階梯,一把拉回月華擁在懷里,月華手里的玉被靳言的力道旋飛出去,在鋪了地毯的階梯上彈了兩下翻了好幾個個落在不遠處的地上,發出悶悶的聲響。

月華的腦子到現在都是懵的,他差一點就摔了下去,他的心怦怦直跳,驚而未定。他的頭靠在靳言的胸膛上,能聞到很淡很淡的薄荷香氣,靳言的胸膛很寬大,很結實,靠著的時候很熟悉,是種讓人莫名安心的感覺,安心的讓人眼角發紅,心頭發澀。

靳言緊緊箍著月華,眼睛充血,氣息粗重,握握拳頭,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讓自己的手顫抖的那么厲害。他張張口,吸進一口氣,眨眨眼睛,動作機械地閉上眼,把頭埋在月華肩頭,緊了力道。

誰都不知道,在他轉過身看見月華向下跌的那一刻有多害怕,他覺得他的心都停頓了,就連現在擁著月華還是後怕,要是他沒轉過來,要是他沒看見,要是他再晚一點,要是……他該怎么辦?他的小姐要怎么辦?!

靳言箍著月華的肩膀,一把推開月華,眼睛發紅,□□嘶啞地低吼,「你就不能小心一點嗎?!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你要是摔下去!你要是出了事……」靳言死死盯著月華,像一頭困獸,突然放低了嗓音,聽起來讓人心疼,「讓溫家怎么辦?你讓我怎么辦?……」

月華不知道靳言強調的是前半句還是後半句,但是他突然什么也不想管,這樣的靳言讓他難受,讓他心疼,單單是看著,就覺得悲傷地喘不過氣來,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有這么一個人,搖著他的肩膀如此質問,問著若是他出了事,讓他怎么辦……

月華低下頭,埋在靳言胸前,環住靳言,皺著眉頭喃喃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就想很久很久以前他所做的那樣。

靳言不知是該驚喜還是該生氣,最後所有的情緒都化成了濃濃的無奈,果然,對著這個人,他一直都是弱勢的一方,只要她稍微示一下好,他就心軟的不成樣子,只要她還平平安安,那就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他平復著心情,也不讓月華再自己走,一把抱起月華,把他從二樓抱了下來放在地上。

月華不掙扎,熟悉的感覺讓他久久回不過神來,看著靳言發黑的側臉,覺得就算是這樣的他也很是熟悉,可是,到底是像誰呢?力道也熟悉,胸膛也熟悉,就連眉頭皺起的弧度都是熟悉的,可是,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