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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動靜,只是微笑,「施主信則有,不信則無。人與人都是不同的,千百個人,千百種性格,千百種能力,千百種面孔。若是因為不了解,就妄下斷論,最終說不定迷惑的是自己呢。至於我寺中有沒有這種人,哈哈,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什么!你跟我說他就出去轉了一圈,捉個耗子,就把腦袋瓜子交代在外邊了?!你們是干什么吃的!整只貓都給我整丟了,不是號稱追蹤小能手嗎?不是拍著胸脯跟我說絕對不會跟丟的嗎?啊?把我家養的直接變成了野生的?還跑到了別人家里,連貓牌都給我改了?!」白敲著桌子,腳邊是打碎了的茶具,衣擺也濕了一塊,沾上了地上的泥土,他卻渾然不覺,環著手臂氣得不輕。

幾團跳動的火苗顫來顫去,卻也不敢亂飛,「主,主子,那,那墨少雖然是家養的,可是也是只很厲害的貓呀。」

「就是就是的呀,比野外的爪子還利呢,跟人打,貓,打架從來沒輸過~」

「再說了,這也沒說就變成別人家的了呀~」

白斜一眼過去,瞪眼,挑眉,露虎牙,「啊??」

狐火:抱住自己瑟瑟發抖ing~

「馬上去找!」

「啊啊啊,是!」

「真是!」

守心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常人看不見的狐火像是逃命一般地飛出去,中途還撞到了一起,甚是滑稽。白扶著額,一臉不忍直視,但眉宇之間還是深深的憂愁。

守心知道,白看著性格大大咧咧,為人著想,像個小太陽,但實際上外熱內冷,心思太重。他總是喜歡把所有的事情都擔在身上,希望一個人獨擋風雨,做一個護衛者,保護者,強者,而不是一個弱者。

走過碎裂的茶具,「怎么了?」

白揉揉額頭,「沒什么,睡不好,神跟不上。」眼睛瞥過守心的左胸,指指守心的衣服,是他在幻境中見他時穿的那身,「哎,你不在前邊,到後邊干嘛?今天不是皇親國戚來燒香拜佛嗎?不去看一眼?」

守心目光深沉地看著白,白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干嘛?我臉上有花兒啊?比皇親國戚還好看?」

守心垂下眼,「施主,在塗山寺住了多久了?」

白一愣,算算日子,銀杏早就金黃,霜染紅葉,「大概,要有半年了?」說完猛然反應過來,笑道,「原來過得這么快啊,一眨眼,就是一百多個日子過去了,跨了一整個季節,我還渾然不覺。看來,是你們寺里的環境太好,我住得太舒服了。」

守心看著白的笑,眼中卻沒什么笑意,不同於以往,見他歡笑就覺心中喜悅,這時他的心有些煩悶。

「那,施主與貧僧,相識如此長的時間,算不得朋友嗎?」

白有些錯愕,守心竟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守心的表情很認真,白笑了,話語卻是誅心傷人的,似是故意,似是特意,卻言之鑿鑿,言之有理。

他支上下巴,這是他和不熟之人常做的動作,臉上是陌生的表情,帶著淡漠,「你說呢?直到現在,你叫我的還是所有人的代稱,與我交流少有『我』字。你說,這算是朋友嗎?我覺得,我們只是相熟的人罷了。朋友?應該還算不上吧?至少在我的定義里,朋友要更親近一點的,就跟遠墨那樣。畢竟,我的朋友那么少,一只手都能數的過來。」

守心胸口一窒,像是被什么蟄了一下,毒刺凹進去一個極小極深的洞。看不見,摸不著,傷口雖小,卻讓人難受地緊了,連吸氣,都帶上了絲絲縷縷的痛意。

他低下頭,唇角微勾,面上帶上了苦澀,聽呼吸像是極輕地笑了一聲,「是嗎。施主,說得對。」再抬頭,臉上已經是令人挑不出錯誤的溫柔笑意,如同那大殿上的菩薩一般,慈愛眾生。

白有一瞬間的恍惚,呆呆看著這樣的守心久久回不過神來,像是,在看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