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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濺起血花,沖刷著一切。

「父……親……,父親!」

換了一個場景,山被削去了一半,巨大的法陣雕刻在地上,排列成型。小孩趴在法陣上,那下面好像有什么人……

重華覺得自己心里悶得難受,又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蟄自己的額頭,走不過去。

小孩的白袍子沾染了紅,凝固成黑,小手拍打著法陣,一聲聲哭喊,帽子落下來,是銀白的長發,細致的扎著小辮子,額生月印,小小年紀,像個致的娃娃。只是那樣的情感,不適合。

「父親!你看看我,月兒好痛啊!月兒好難受!你睜開眼看看我!你看看我啊!我好疼啊~」

沒有人,都是屍山殘骸,無人上前。只有冰冷刺骨的雨水毫不留情地砸下,山下的屍體接觸到雨水,化成星星點點,凝聚到法陣,加固力量。

小孩的表情痛苦,臉上分不清是雨是淚,頭發結成一縷一縷的,隨著他的動作拍著臉龐,天地之間,只剩下那撕心裂肺的沙啞哭喊,絕望又尖銳地令人震撼,無比心酸。

重華撫上胸口,好疼啊,為什么會難受?

他是誰?我是誰?

重華的頭皮一痛,魂魄仿佛都被撕扯起來。

「醒了醒了!小公爺醒了!」

入眼是蘇綉的床幃,模糊又熟悉,光線有些昏暗。

腦袋也昏昏沉沉的,就連太醫扎上的銀針也只是頓頓的痛,沒什么感覺,相比而言,腦袋才是真的要疼得炸開了,沒有力氣,耳朵也是嗡嗡地響。

重華發呆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緩過來,眼皮還是沉重的很。

「長清!你怎么樣?」重雲推開扶著她的嬤嬤,快步走到床邊,「孩子,你那里不舒服啊?告訴姑姑,你還有哪里難受嗎?」

「母後,您讓長清緩一會兒,他剛醒。」周峰拍上重雲的肩膀,看著愣愣的重華。

「對,對對對,好好休息,好好休息。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高興地有點混亂了。

重華閉閉眼,動動手指,力不從心,連說話的力氣都要攢好一會兒,他撐著欲裂的腦袋,笑著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什么。

太醫說,重華是心緒起伏太大,山上山下,寺中宮里又差別太大,突然換了環境,有些不適應罷了。雖說只是水土不服,但是重華底子差,心中又裝著事情,里外碰撞,這才一病不起,好好修養,是沒有什么大礙的。

這才讓太後和皇帝松了一口氣,下面的人也都慶幸不是自己的問題,命好歹是保住了。

重雲先前是不信那些神佛鬼怪的,也許是人越老,牽掛的東西越多,越害怕越膽小,總要寄托些什么,她就開始吃齋念佛。

為了給重華積善德,皇帝就減刑罰,大赦天下,除了罪大惡極、屢教不改之人,大都減了死刑,甚至放了出去。

而這,就給了毛七七一個機會,她是異姓王送來的,但那異姓王勢力並不大,早年在重雲的壓迫下,地盤一縮再縮,沒什么大威脅。

這就導致毛七七在宮里任人拿捏,古代規矩哪里是人學的?特別是一個接受了現代教育的大學生,生長在象牙塔里的乖乖女。

思想是最難扭轉的,好像老一輩難以理解為什么女孩的布料越來越少,在大冬天也要露胳膊露腿,年輕人難以接受包辦婚姻一般,可以說是水火不容。

會把人逼瘋的。

毛七七剛被拉到宮里教規矩,三天不到就趕上大赦天下,連宮里合齡的宮女也能出宮嫁人,所以,毛七七逃了。

皇後知道以後,並不放在心上,出宮就出宮,總歸一個妃子,重雲不會記著,皇帝沒有寵過,逃就逃了唄,終究礙不到她什么事,撥撥茶葉,「就上報說,淑妃暴病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