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
沈之遠無神地盯著天花板,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也什么都不願意想。
到了後半夜,才勉強睡了過去。
說來奇怪,以往他和程逸吵架後,就算是做夢,也還是會夢到兩人很甜蜜。這晚上,卻意外地做了一個悲傷的夢。
他夢見,他和程逸居然舉行了一場婚禮。
大霧的天氣,海上一片灰蒙蒙的。
在一艘游輪上,他和程逸正在結婚。
明明是結婚這樣的大喜日子,卻一個親朋好友都沒有來。
整個游輪上,就只有他和程逸兩個人。
他給程逸戴上了戒指,等著程逸給他戴,然而,程逸左右就是沒有動作。
他急了,伸手就去拿,准備自己戴上。
然而下一秒,他卻莫名跌落到了海里。
海水很冰冷,凍得人發抖,他不停地撲騰,向程逸求救。
游輪上的程逸卻無動於衷,他嘴角掛著一絲猙獰的笑意,走到了游輪邊上,取下了沈之遠給他戴上的那枚戒指,連帶著沒有給沈之遠戴上的那枚,一起丟進了海里。
然後,他轉身離去,毫不留戀。
剩下沈之遠泡在冰冷的海水里,拼命地去找那兩枚戒指。
丟進海里的東西,哪還能找得著?
「啊」
沈之遠猛然從夢中驚醒,第一個動作就是去摸自己的戒指,還好好的戴在手上。
程逸生日那天,他們兩人就已經戴上了。
「我這是魔怔了么?」
沈之遠自嘲了一句,卻是再也睡不著了。
自從那晚上以後,兩人就進入了冷戰狀態。
程逸一周也不會回來幾次。
沈之遠通常是下班之後回家,給小狗安頓好後,然後做了兩人的晚飯。
程逸不回來,他就把那一份倒掉。
日子就這么過著。
這天,在公司上班,沈之遠去茶水間接水喝,竟然和好久不見的王清碰了個正著。
「王總。」
王清接好水後,回過頭來,見是他,也有些驚訝,不過那絲驚訝,很快轉為了震驚。
什么時候沈之遠已經這么消瘦了?
本來沈之遠就是偏瘦的體型,現在卻是那種憔悴蒼白的消瘦。
短短的一個月,他到底經受了什么?
王清克制了又克制,才讓自己的話聽起來不那么的突兀:「沈主管,你這段時間很忙?看起來,都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啊。」
沈之遠朝他笑了一下:「天氣熱了,沒有胃口吃飯,就瘦了些。」
他很抱歉,每次都用一堆的謊話來應付王清的關心,但是他又不可能把實情說出來,那樣對彼此都很尷尬。
王清接了他的話:「也是,最近熱起來了,多吃點清涼解暑的東西。」
「嗯,我記住王總的話了。」
「那可不,員工身體健康,才能為公司掙更多的錢啊,你可一定要注意身體啊。」
沈之遠笑道:「那我回去工作了,努力為公司賺更多的錢。」
「嗯,去吧。」
沈之遠走後,王清一個人站在茶水間里,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