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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舍不得,先生、先生當真壞得很呀……」

溫柔中又有對自己的嘲弄,沈梔聽不得他這樣說話,先軟下來,紅著眼睛就要去下床去牽顧淮的手,顧淮那頭卻是酒意翻騰,醉醺醺的就要順著門沿滑下,嘟囔著,聲音愈來愈小:「我怎么舍得欺負先生,唬、唬人的罷了,我舍不得……舍不得的……」

沈梔一聽,眼眶一熱,又要落下淚來,怔怔地張口:「你這個混蛋……」

17

顧淮打斷了許家少爺的腿骨,鬧得滿城風雨,許老爺子也氣出了病,在府上整日熬湯吃葯,好幾日不曾出門。

顧淮那夜醉酒歇在東廂房,像從前一樣,跟沈梔睡在一張床上,只是第二日不知何時起的床,沈梔吃早食時,才聽佣人說起:「少爺去了翠樓。」

廚子今日做的早食仍是撇去浮油的清雞湯熬粥,還配了加糖和面做的花卷,沈梔不知味的吃著,才吃到一半,廚房就掀簾進了人,是顧淮的司機,笑著不知對廚子說了什么,廚子便出去了,接著他坐到沈梔面前。

「顧老板已將先生家中父親接至教會醫院診治,先生母親亦在照顧,特意讓在下告知先生。」,沈梔為他盛了碗粥,司機抿了幾口,笑著抬頭望向沈梔。

口中的清粥還未來得及吞咽,如魚刺一樣哽在沈梔喉中,沈梔抬起頭來對上司機笑著的臉,半晌才低下頭,小聲地問:「那我家中父母,可是知道……」,他一頓,咽下口中的粥,又是好一會兒才像從嘴里憋出來的一般:「我與顧老板的關系。」

司機正了正神色,望向沈梔為他盛的粥,自言自語般:「這天色一亮,各種各樣的消息自然傳得飛快,沈先生說是與不是?」

沈梔怎么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結結巴巴地應一個「好」字。

冬季的粥冷得十分快,沈梔再次舀食碗中的粥時,粥已是微涼,司機不似沈梔心不在焉般地吃著,速速吃完後將粥碗推到一邊放好,站起身來:「還有一事,顧老板吩咐,老宅這邊缺個管家,便讓先生做,每月銀錢是商行的雙倍,顧老板傷腿時許諾的再三月利息,亦不會變,望先生早日還清債務。」

說完留下沈梔其父母的病房號,他便掀簾出去,沈梔站起身還未來得及送他出去,就頓住了身形,他明白的,顧淮若是真的要他留下,自是有千萬種法子,他同他生氣,再也不願像從前那樣,他父親的肺疾,當日他親手摁下手印的錢契,任哪一樣,都讓他不能離開顧淮身邊。

當日顧淮的傷腿漸好,他回了商行在王德全手下做事,一日去見友人,友人商行處亦缺賬房先生,且一時招不到先生,苦苦哀求他,他便去了,去的那一日碰見許君,他不喜閑事,又因家中父親的病,甚少朋友,只當他是商行老板,姓甚名誰都不曾去問,連帶著那夜的晚宴,去前,許君說辭乃是答謝商行中的掌櫃、先生與伙計,他以為不過是一桌酒席,想來許君是識得他的,只是他不識他罷了。

桌上的粥徹底冷掉,沈梔怔怔許久才重新坐回椅子上,喚著在外頭的廚子:「將粥撤了罷。」

落雪又比昨日大了些,沈梔頂著飄落的雪花,到教會醫院看望父母,進到溫暖的病房時,肩上已是落下一層薄雪,他抬眼,母親林姝亦扭頭瞧他,對視間皆是無話,父親已經睡下,林姝為他掖了掖被角,從病房出去,沈梔則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