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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下阿蒙有,但絕對不是賈赦!

就他那肚子里的墨水,每一個家里曾有同齡閨女的朝臣都能發誓,完全沒有!便連他親爹,賈代善,開國八公後代中唯一一個靠著赫赫戰功平襲老父國公爵位,一度執掌四王八公牛耳,乃勛貴派領頭羊人物的人,在為兒子前程喝悶酒,還對老友咬牙切齒過:「幸虧恩侯這豬崽子什么都不成器,就是生得好,有他那臉蛋,有他老子我!我豁出去老臉求尚個公主,保一世富貴。」

所以一個鼎鼎有名的綉花枕頭的爵爺,閉門守孝三年,就算他爹在天之靈蔭庇著,那也不該奮發向上考功名,而該是靠著賈赦臉蛋還沒殘,趕緊再娶一門強有勢力的繼室。

是的,賈赦如今年二十有七,自然有妻子的。只不過妻子早亡。不過,原配不是公主,賈代善這選媳婦的對象剛露出口風,與賈赦年齡相仿的公主們爭吵起來,公主們一母同胞的哥哥弟弟,還有他們的母妃都卯足了勁要賈赦這個綉花枕頭,個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畢竟,婚,兩姓之好。賈赦臉好,賈赦他爹,賈代善這「岳丈」簡在帝心,手握兵權。氣得泰興帝從秀女中指了個身份相當的做了賈家大少奶奶,掐滅了這股邪風。

賈家大少奶奶張氏,其父乃川蜀總督,是一方封疆大吏,簡在帝心。不過嘛,送女兒入宮選秀是想當皇子妃來著,豈料皇帝神來一筆,別說皇子妃了,好好的有為青年女婿成了個綉花枕頭,現在已經升為戶部尚書的張岳父對這半道女婿很不喜,自打自家女兒消香玉損後,便幾乎沒過賈赦送的禮。

當然,這其中也有皇子奪嫡愈發激烈的緣由,避嫌。畢竟賈赦他爹是京城節度使,掌握京淄周邊二十萬兵馬,乃京城最為牢固的一道防線。

綜上種種,說一千道一萬,滿朝文武就是不相信賈赦能考中,哪怕是倒數第一名呢!

可若是科舉舞弊,以本朝對科舉的舞弊的查抄力度,以及放榜後張貼的答卷情況來看,能舞弊的地方,也……大概可能是……泄題了。

雖然出題的考官還在禮部考舍呆著,可在進考場前還是有人看過題目的,而且這出題也是要揣摩那人的意思。

尚在思忖的朝臣們目光不約而同的飄了飄皇城所在的方向。那能泄題的神秘大人物昭然若揭了泰興帝。

誰叫賈赦他爹在三年前的「刺殺案」中以身救駕,導致舊疾復發,才四十六歲便去世了。誰叫賈代善和泰興帝是一同長大的竹馬竹馬,交情好著呢,泰興帝對賈家多有恩寵也是應該的,畢竟爵位都按著祖宗規矩核定的,那至於其他的旁枝末節,諸如一等神威將軍府現在門匾依舊是敕造榮國府,諸如榮禧堂住著的是次子賈政,襲爵的賈赦住在東大院,等等,禮部御史台完全可以當睜眼瞎,不用計較。

所有朝臣感覺自己的一番推理合情合理,有數個事實作為證據。故而對於本朝開國以來,第一例爵主參加科考,得功名之事,抱之以尷尬而不失禮節的微笑。

被微笑的對象賈赦此刻還在貢院,微微抬高下巴,眼眸帶著氤氳的淚光,死死的盯著榜單上那金陵府賈赦,第二百三十六名,那短短的一行字,來來復復看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哪怕確認了無數遍,也聽得見周圍恭賀之音,但賈赦忍不住手捂捂胸膛,心中仍有一股不真實感,怎么也揮之不去。

他賈恩侯,真的有朝一日高中了,得了貢生功名!

哪怕沒正兒八經的參加科考,他拿著蔭庇的名額直接參考的會試;哪怕他隱約大概的知曉考題,可這三年,他是真踏踏實實,起得比雞早睡得比豬玩,還有個凶殘的不認真就自己吐血的幕僚先生在旁監督。而且更為重要的還是自己那似夢非夢的經歷。

他也許做了噩夢也許真是賈家祖宗顯靈,庇佑他這個不孝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