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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立場定言行

因涉事雙方都乃勛貴且朝中有任職,故而雖說是在大理寺,由俞寺卿宣判,但所有人都知曉這不過一個過場,對於兩家最終的定罪判刑皆是帝王旨意。

對於王家,王子騰出生入死過不假,有軍功,可他也冒領過他人功績,功過相抵了;再者他又自己作死站隊五皇子,在如今帝王肅清朝堂,而且還非常寬容,允許坦白」,既往不咎的情況下,王子騰卻是一條道走到黑。光憑這點,帝王雷霆震怒,殺雞儆猴也是眾人完全理解,更別提王家還有其他罪行爆出來。

作為最初查王家的引子烏盆刺殺案,就顯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但史家卻不一樣。

史家當家男人是清白,經得起查的。至於後院亂,有些亂,諸如磋磨侍妾,故意廢庶子庶女,甚至放些貸,這些都是高門大院「潛、規則」。若真要以此徹查定罪,那沒准發狂的史家老太君……哦,是史家老太太能將滿京貴婦都拉下馬。

首當其沖的便是她的女兒,賈代善之妻賈史氏,超品的國公誥命夫人。

賈史氏是賈赦之母。

換句話說史家是賈赦的外家,賈赦身上一半留著史家的血。在世人的眼中,哪怕外祖母有些壞心思,但賈赦不是沒事?那便是「家丑」,而且這策劃實行的主謀還是王家太太,史家老太太不過氣糊塗,老糊塗了。一家子骨肉親的,更何況皇帝都因此把半輩子從戎的保齡侯都宣進京問責了,賈赦何必再借個「屎盆子」仗著帝王寵愛,追究到底?甚至朝中有臣子都覺得泰興帝有些小題大做,偏寵賈赦了,這事按著以往的某些案例,最多查到王家,那便一切塵埃落定了。至於史家是否會被秋後算賬,那也是等秋後再說,而不是一下子將一切曝光公眾視野之中。

但這一切的「世人觀念」隨著這一巴掌……

俞寺卿坐在主審位上,看著一下子暴怒起來的幾個下屬,看了眼愣愣傻傻只剩下呆看保齡侯遠去背影的賈赦,再望眼似乎一夜白發滿頭的保齡侯,心理長嘆息一聲。

哪怕大理寺案件是密審,不會像地方衙門與刑部某些案件審判的那般,普通百姓可在公堂外圍觀,可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

這案子,這一巴掌,該知曉的都會知曉。

到時候……

但願賈赦能懂吧。

俞寺卿感覺自己老了老了,也多愁善感起來,畢竟若非他是斷案老手,閱覽過無數利欲熏心之爭,這顆心早已被千錘百煉過。否則瞅瞅賈赦這對比強烈的半邊小白臉和半邊巴掌臉,也得理智盡失,罵句保齡侯。

就賈赦現在這模樣,出去走一圈,史家都得被砸爛大門。

俞寺卿壓下心中種種思索,吩咐了下屬扶著賈赦先去內室,然後又派人寺外找賈赦家眷。嗯,現在賈家能當門面的也就是賈珍了,今日宣判,也是賈珍陪著人一同到來。只不過不是涉案人員,在外等候。

想著賈珍貫日作風,俞寺卿不又細細叮嚀了幾句:「先讓珍小將軍莫急莫氣,邊派人請太醫,邊入寺……」

他若是派人去請太醫,那就代表大理寺偏頗了。

聞言,賈赦恍惚回過了神,拿著帕子捂著臉,努力的張口,忍住疼痛,道:「俞……俞大人,小……小子無禮,厚顏了,能否請貴寺獄卒大夫先替我看看?」

軍中有專治跌打損傷的,但是軍中大老爺都糙,只追求好得快,不追求皮膚效果,哪里像這大理寺,用刑了抹一抹,不留疤好得快,肌膚水潤有光澤,罪犯都有苦難說。

他之前也有苦難說。

屁股被打腫了,太醫來治,太醫用葯就非常溫和,得十天半月都還沒好。然後,某次他爹忍無可忍,拿著某寺出品的秘葯一巴掌抹下去,疼的那個酸爽,但第二天他就能下床了,連個「淤青」都不給他留著告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