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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安說起這事還帶著些許驚駭,說賈史氏史回光返照,其實還只是個「客氣兼之體面」的說法,追根本源,是這賈史氏清醒後出言不遜,完全瘋瘋癲癲,喊打喊殺的,一提賈赦,便跟人似有血海深仇一般,猙獰扭曲的恍若邪魔妖。可千言萬語一句話,賈史氏是賈赦的生母,就算要賈史氏「死」也得問過賈赦的意見。

「便是些咒賈大人死無死無葬身之地的話語。說她自己是奉神仙之名來鏟除這個孽障的!」

太子聽完戴安結結巴巴的實情稟告,面色陰沉得能滴水。他先前真是太仁慈了,還對人內疚。

手指曲起敲了敲桌案,太子思慮再三,眼眸閃過一抹冷意:「孤馬上就寫信告知父皇他們。至於在此之前,來人,去請西平王。」

話音落下,當即有一道黑影飄然離開。

戴安見狀,心理微微松口氣,也的確是啊!他們先前一時沒想到這茬賈家現如今後院當家做主的可不是賈史氏。

「多謝殿下指點,奴才告退。」戴安行禮告退,到了賈家某座僻靜的佛堂,用來榮養賈史氏的安慶院。

自打賈史氏清醒後,這安慶院里外都已經派了守衛了起來,尤其是當賈史氏瘋癲的要擺著老太君的譜時,兩慎刑司出來的教養嬤嬤便是親自來伺候人了。宮里的嬤嬤一般有兩種,一種是教養伺候貴人的,一種是教宮婢的。慎刑司出來的自然是第二種了。這兩位嬤嬤無親無故,出宮後其實也沒地方可去。但誰料賈赦當年得了泰興帝寵愛,按著皇子出府的規格給人配備了使喚的仆從,又兼之內務府總管戴權眼見賈家的仆從不成氣候,所以特意挑選了一批經驗老道的嬤嬤內監們來調、教仆從。

所以,這兩位嬤嬤對賈赦還頗為感念的,感謝賈家給了他們一個安逸的養老環境。在這種情況下,賈史氏叫嚷著要狀告賈赦不孝忤逆,鬧什么敲登聞鼓,還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氣要打殺賈赦時,從利益上來說,也是毀他們生存的根本。更別提還有從情感上來說了。他們這些人都是有眼睛看得見的,賈史氏中風這些年,賈赦但凡有點壞心,她早就能一命嗚呼了。可是呢,賈史氏是被好吃好喝好葯伺候,吊著命。

戴安到時,還聽得見兩位嬤嬤給賈史氏念《女戒》的聲音,再看看被請到軟塌上,眼里滿是憤恨之色的賈史氏,垂首笑笑,朝嬤嬤道:「辛苦兩位嬤嬤照顧了。」

「小戴總管客氣了,這也是奴婢們的本分。」

兩位嬤嬤自問也算人,笑眯眯的應了一聲,回眸掃向雖然沒有被五花大綁,但是被他們用針扎老實了的賈史氏。

賈史氏若是老實便也罷了,不老實他們有無數種辦法折磨人,還找不出傷痕來。反正要留一口氣在,賈史氏這個時候不能死!

一來賈赦正值仕途的關鍵,這一次還是破格連跳的。若是要因此守喪三年,別說已經在河南播撒的種子沒准被人摘了桃子;日後就算出孝後,想要起復,也是頗為尷尬的地位。就像張青山一般,他守孝前是戶部尚書,加封了文華殿大學士,是閣老了。結果還沒三月,守孝了,那時,也沒有奪孝的理由。現如今,出孝了,起復也難。

二來,賈璉賈蓉都在金陵科考,喜報一封封的傳入京城中來。兩位小爺錯開了屆,璉二爺已經縣試,府試過了,要沖今年的院試第一,過了便是小三元;蓉小爺今年也下場了,已經獲得了縣試第一,也朝著小三元目標在努力呢。

雖說賈蓉這輩分與賈史氏遠了點,影響還不算太多,但他們叔侄兩關系好啊!再者更為重要的是影響璉二爺。今年正是大比之年,二爺要是順利的話,考完府試,考鄉試,而後進京參加會試,殿試。考完之後還要議親呢!一晃眼,都十五了歲了,年紀不小了,要相看起來了。

兩位嬤嬤一想,忍不住斜眼賈史氏,這老太太還真是「克」兒子孫子。

被斜瞪的賈史氏感覺自己胸腔燃燒的熊熊怒火都快要化作實質了,可她此刻還是有腦子的,自己此刻就是「沒牙的老太太」,現如今沒有任何的勢力的情況下,她也只有先能屈能伸,等她想辦法出了賈家,將賈赦的一切暴露在大眾之下,到時候,呵呵!

賈史氏一想,眼眸便不由得帶出分狠辣的陰鷙來。她還記得自己中風前,賈赦那眼皮底下露出的一抹奸笑,還記得賈赦當著她的面,就敢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