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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妖 善爾 1269 字 2021-02-18

淡淡地繚繞在鼻間,岑關感覺到自己額上探了一只手,幫他擦去了一層細碎的虛汗。

岑關伸手抓住,輕聲道:「不氣了?」

「不!」俞涯的面色卻非平日里的撒嬌耍鬧模樣,嚴肅而正經。

他翻身坐到岑關身上,眸子在暗夜中亮晶晶的,認真地盯著岑關:「我想了一天,還是要問一下你。」

「什么?」

「你喜歡的是我,還是那個你記憶中的人。」他捂住岑關要說話的嘴,繼續道,「別說都一樣,我不認識你說的那只雪白的獸,我從上到下,從血肉到毛發都是黑的,我是我自己,你若是辨不清,那便……」

他抿住唇,未再說下去,岑關接道:「那便如何?」

俞涯道:「還能如何?不要也罷。」

他說這話的時候冷極了,骨子里的高傲與決絕徹底顯現出來,讓他美得動人心魄。

岑關突然翻身將他壓在身下,頭頂的樹葉被夜風吹出颯颯聲響,俞涯掙扎了一下,卻被岑關鉗得更加牢固。

不同於他的動作,岑關的吻卻很溫柔,他細細地吮著俞涯的嘴唇,雙手將他攬進懷里,似乎想要將他揉進骨血揉進靈魂。

他輕聲喚著俞涯的名字,俞涯未曾喝過酒,卻聽說過那東西的威力,現下只覺得喝醉酒也不過這滋味罷,每一塊骨頭都像被泡酥了,麻軟得使不上力。

「俞涯,我只能說,如若之前未曾遇見,我仍會喜歡上這個你。但之前已然遇見,我便也愛著曾經的你,只因為他們都是你。」

俞涯眯著眼睛似乎在將他的話一字一字拆開咀嚼,半晌他笑了笑,輕聲道:「夠了……」

漫天星辰之下,俞涯抱緊了岑關,輕聲威脅道:「但是在我想起來之前,不許你說喜歡那只白毛妖怪。」

岑關低沉的笑聲撩撥著俞涯的神經:「聽你的。」

兩人以天為蓋以地為席暢快翻滾一番,俞涯攤著□□的身體看向天上繁星閃爍,想到什么好玩的事般,突然翻身趴在身下鋪著的衣袍上笑個不停。

岑關順了順他凌亂的墨發,問道:「怎么了?」

俞涯又笑了半晌才開口:「要是這時出來個妖怪,你是不是得裸著身子跟它打?」

岑關懲罰般在他紅痕斑駁的胸膛掐了一把,俞涯的笑聲岔了一瞬,半道變成了嗆咳,岑關好笑地給他撫背順氣,又將人抱進水里清洗,洗著洗著便又就著升騰的熱浪糾纏在一處。

岑關看著俞涯高/潮時紅艷又充滿情/欲的臉,嘆息身上的人不愧是妖孽,再清心寡欲的人到他面前都得升起繞骨的柔附骨的癢,期盼歲月無涯靜好,得以一世如此。

等雲雨歇,俞涯滿足地靠在岑關身上玩他的頭發,嘴里說的話卻全然不似他的動作那般閑適。

「若我猜的不錯,你以前便是在虛玄山見的我,那時的我與如今判若兩人,最大的變化便是變得極為嗜血,非人不食,這變化若非自發,只能是有人在暗中主導。」

「而此人突然要殺你,自然是因為你與我扯上牽絆,我孑然一身一無寶物二無價值,他怕的只能是看不見的東西。岑關,你說他在怕什么?」

岑關道:「自然是你知他知而不能為他人知的秘密。」

俞涯哼道:「他不知我逃出無障塔時記憶受損,擔心我將某些事泄露給你,便想殺你滅口。」

岑關應了一聲,俞涯這才覺出他的緘默來,再想他自小在虛玄山長大,那里的人於岑關而言無異於親族長輩,不論是那人本身為惡,還是他想殺岑關的舉動,都不會讓岑關好受。

俞涯向來不屑於這些所謂的親族情感,現下卻因為有了一個岑關,那些虛渺的感情仿佛經由他們間的線也傳了一些過來,讓他罕見地因此感受到了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