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鈍,悟不透其中關竅,還需師尊定奪。」
他說罷,在玄元的允准下,打開了鎖妖袋。袋露妖顯,岑關皺眉,眼中閃過一絲訝色。
那鎖妖袋中的妖物竟已化為兩攤黑色的血。
「這便是你帶回的妖物?」
岑關道:「弟子在前幾日將它們關入鎖妖袋中後未曾再去查看,不曾想……」
玄元指尖沾了一些妖物的黑血,竟也皺起了眉,沉吟道:「這妖物似是被下了玉石俱焚的咒術。」
看到岑關愧疚的模樣,他又緩了神色,溫言道:「這咒術險惡又高深,你修為雖高,經驗卻不足,看不出來也沒什么,不用太過自責,吃一塹長一智便好。」
岑關應了,想了想又道:「弟子此行共遇四個此般妖物,有一怪鳥當場斬殺,另有一只形貌奇特的妖獸,卻是被它逃了去。」
玄元顯然來了些興趣:「有什么妖獸竟能從你手下逃走?」
岑關更加羞愧:「弟子因斬殺那只巨鳥身受重傷,無力再鉗制那妖獸。」
玄元似是此時才發現他面色蒼白,確實是受傷的模樣,也未責怪於他,安慰道:「能平安回來便好。」
岑關抿唇,最終下定決心,眉目冷凝地開口:「弟子仍有一事不明,自遇到那妖獸後,弟子便向虛玄山傳過訊息,竟是石沉大海……」
玄元的臉色也沉下來:「你想說什么?」
「弟子所遇那妖獸,非人不食,弟子懷疑是有人蓄意豢養,但它雖是靈智健全,卻被損了記憶,妖力也被折損,弟子想不出是誰。」
玄元沉默半晌,沉聲道:「此事重大,交由為師來決斷,暫勿告知他人。」
等岑關應了,玄元真人目中的憂慮之色漸掩,現出欣慰來。
「你行事縝密思慮周全,雖有不足,但已然可獨當一面,若有一日為師飛升,有你鎮守虛玄山,為師也無甚牽掛,能放下心了。」
岑關看向掌門,從他年幼入山門至今二十年,玄元真人的模樣未曾發生過太大變化,仍是須發微白,所說的飛升看起來倒遠得很。
「弟子對掌門之位無甚心思,虛玄山還需得師尊照管。」
玄元嘆了口氣:「你就是太與世無爭了些,對我們修道之人而言自是好事,對擔起虛玄重責而言則不然。」
岑關默然不語。
玄元擺了擺手,讓他出去了。
岑關出門,發現那小道士竟還在,等拐出掌門院落,岑關才道:「還有何事?」
小道士謹慎地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道:「我師父想請師兄過去。」
岑關未再多問,制止了小道士接下來的囑咐,小道士自然噤了聲,師兄這般聰明的人,自是什么都明白。
今天和岑師兄說了好幾句話,小道士幾欲眼含熱淚,心里早已開出花來。
山間夜晚清寂無比,岑關初歸,掌門特地囑咐了,閑事莫去叨擾他。
房內,俞涯懶散地躺在岑關榻上,嫌棄道:「你睡的都是什么破床,硬死了。」
搖曳的燈光下,俞涯看見,臭道士的臉慢慢紅了……
一個枕頭砸過去,俞涯咬牙切齒:「說床呢沒說你,你臉紅個屁!」
一句話說完,俞涯的臉也紅了。
岑關正經地咳了一聲,覺得隨便聽倆正常的字兒也能想歪到床笫私語間去,這樣不好。
夜漸深,窗外愈靜,岑關起身,沖俞涯道:「走吧。」
俞涯挑眉:「我還以為你會把我留在這里。」
岑關低頭解鎖妖袋,疑問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