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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妖 善爾 1274 字 2021-02-18

摟著他躺在榻上,俞涯神多有不逮,迷糊間快睡去時,岑關輕聲問道:「還想喝血么?」

俞涯揉了揉自己的腹部,他的傷十分嚴重,妖力損耗過大,幾近干涸,沒有血肉滋補,著實算不上好受。

他往岑關的懷里鑽了鑽,過了一會兒,輕聲嘆道:「我不想再沾染血腥了。」

終究是天生神獸,俞涯的傷好得很快,背上雖層層疊疊交錯著數道傷痕,將會伴隨著他漫長的壽命直到盡頭,猙獰的傷口倒是都愈合了,被鞭打幾碎的骨頭也生長完好,但俞涯卻始終沒能下了榻。

一開始是傷過於嚴重,後來是身體過於虛弱。

隨著轉好的身體升起的是對血肉的渴求,無數個難以忍受的夜里,他幾乎懷疑自己的骨頭仍是碎的,疼痛之余,還伴隨著徹骨的酸癢。

那些陰謀權勢的更迭他們都未再去管,俞涯倒是聽說,很多人想讓岑關當新一任的虛玄掌門,但岑關看來似無此意,每日只和俞涯待在一起,陪他熬著漫長疼痛的日子。

虛玄山上夏日也十分涼爽,日光明燦卻不灼人,清風陣陣,爽快怡人。

俞涯在院子里曬著太陽,岑關在他旁邊專心擦劍,俞涯躺了一會兒呆煩了,身上又疼得厲害,撈著手邊的東西就沖岑關砸過去,氣道:「冷血臭道士!」

岑關這人是真的可怕,自從俞涯說不想再沾染血腥之後,他奉行得比俞涯都要徹底堅決,在俞涯熬不下去鬧著要喝血的時候,他都能冷著一張臉堅決不給,任俞涯鬧一陣然後疼得昏睡過去。

俞涯最愛恃寵而驕,有個人在身邊,以往都能悄然吞咽下去的苦,現下就非得折騰得人不得安生。

俞涯躺在軟榻上,氣若游絲地哼哼:「岑關。」

岑關應道:「怎么了?」

俞涯擠出一個虛弱的笑,看起來勉強不已,岑關抿著唇,被他笑得心里軟塌塌的。

俞涯握住岑關的手,放到自己心口處,認真道:「我給你生個小妖怪吧。」

他的笑淡下去,哽咽道:「這樣,萬一我沒能堅持下來,哪天就這么去了,還能讓他陪著你。」

岑關用另一只手幫他擦去眼淚,正當俞涯要繼續抒發自己的心意時,臉頰上乍起疼痛,岑關這混賬竟大不敬地掐住了他的臉。

「再演戲也沒有血喝。」

俞涯當即撕破了凄凄慘慘的面皮,面容猙獰地這就要咬岑關的手,凶狠的模樣配上他之前擠出的兩道淚痕,顯出幾分滑稽來,讓岑關忍不住笑個不停。

夜間,俞涯迷糊著喊疼的時候,岑關沒再拒絕。

他實在是餓得狠了也疼得狠了,面對著噴香的血肉神智全無,獠牙深深地刺入血管深處,嘴下徹底失了力道,餓虎撲食般用力將岑關手臂上的血肉撕咬下來。

岑關愣了下,卻沒躲,手臂上一片血肉模糊,俞涯咀嚼了兩下,卻終未將那肉吞食下去。

他眸子逐漸清明,木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唇齒間盡是血腥味。

岑關撫著他的脊背,不斷地吻他,良久,俞涯趴到床邊,劇烈地嘔吐起來,將撕扯下來的血肉全吐了出來,卻仍舊干嘔不止。

自那夜之後,俞涯再也未說過一次想喝血,將所有的疼痛全部吞咽下去,默不作聲地熬過了最艱難的那一個夏季。

渴求達到頂峰之後,便是衰落,漸漸地,他對血肉的渴望不再那般強烈,偶爾也可以咽下幾顆岑關找來的香甜的山果。

清冽的甘泉洗滌著他的胃臟,他的毛發逐漸褪去黑色,重歸潔白,只是終究有殺孽在身,那兩只羽翼始終黑如濃墨,與雪白的毛發對比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