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缺找他干什么。金何坤不能下水,就代表無法拍攝。最近腦子沒毛病吧,唐濃。」
但饒是陳燕西氣急敗壞,唐博士在那頭巋然不動。
靜等質問完畢,唐濃說:「不會可以學。我們還有三個月才啟程,足夠他入門進階。金何坤是國家地理雜志特約攝影師,不知道么。人都上床了,你連他底細都不清楚,誰才是沒腦子。嗯?」
「我跟他是床伴,我管他特不特約?我知道攝影技術很重要,但我跟他......」
陳燕西埋著頭,煩躁地抹一把頭發。他緊盯服務員後腳跟,不看前路地往包間去。
不過半晌,服務員在包間門前停下。陳燕西自知該掛電話,最終吼著一錘定音:「那你他媽支個招,我還怎么跟金何坤見面?!」
周遭霎時安靜。
忽地,身側傳來一句:「巧了,這話我也想問。」
......陰魂不散的聲音。
陳燕西嚇得一哆嗦,抬頭撞見那張熟悉的臉。金何坤站在包間門口,手還搭在門把上。
坤爺一身妥帖西裝,袖扣致。他大衣折在臂彎里,風流摩登。
金何坤笑:「陳老師,想見面打電話就行,用得著要誰支招。」
「上床還是處對象,您一句話的事兒。」
陳燕西本欲反唇相譏,遽然福至心靈察覺哪里不對。他猛地後退一步,瞧一眼手機短信,再核對包間門牌。
「我......我操?你他媽也在這吃飯?!」
問題一出,金何坤也愣了。而他第一反應是,那家不應該是女兒嗎。
但來不及互相驚異了,門沒關緊,輕輕一推就開。正對大門的倆母親望著這邊,同時一頓,再同時欣喜:「哎喲!你們倆居然是一起到的啊!」
陳燕西與金何坤一對眼。
操蛋,日了狗。
那場景不太好形容,多年後陳燕西再憶起這段往事,仍然雲里霧里。包括金何坤在內,只覺魔幻現實小說,大概就這種劇情安排。
兩人並肩坐下,父母聊得大笑開懷。幾分鍾後,他們突然醍醐灌頂。神思開闊,猛地清醒過來。
金何坤朝陳燕西眨眼:這他媽,你是當年那小姑娘?還帶變性的!我就說我怎么喜歡男人,敢情小時候就被你帶偏了。
但他表面微笑道:「他以前那么漂亮,還是張阿姨基因好。」
張玉開心得花枝亂顫:「哪里的話哦。我們家就想要個女孩,但不爭氣嘛,偏偏是個男娃。」
「所以阿燕少時留長發,就當女孩子養咯。」
要說為什么後來長發變短發,假姑娘重回真男孩,這背後還有一段故事。
跟金王八依然脫不了干系。
金何坤小學轉校前幾天,在走廊上打籃球。不小心砸爛玻璃窗,誤傷里面一同學。
就是陳燕西。
倒霉催的陳燕西為了包扎,不得不剃光頭發。第二天金何坤去道歉,愣沒認出這是幼兒園就搬出大院的陳燕西。
兩人從此之後失之交臂。
隨風往事幾經拼湊,雖出自父母之口。他們本人不太記得,但陳燕西仍氣不打一處來。
他伸手在桌下掐著金何坤大腿:「原來是你這王八蛋,那年我受傷沒考試,成績下滑可算找到債主了。」
金何坤冷笑,「成了,我問你。」
「小時候是不是有個男孩子跟你說,長大要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