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不多送,叫金何坤離開時記得關門。
兩人一躺一站,對視幾秒。金何坤心底嘆口氣,俯身給陳燕西蓋好被子。他正要起身,陳燕西遽然伸手拽住金何坤衣領。
「我今天說那些話,都認真的。我說我追你,不開玩笑。」
金何坤垂著眼,輪廓硬朗,很英俊。臉貼得近,嘴唇幾乎要挨著。所以陳燕西說話時,很難講清算不算親吻。
半晌,坤爺特酷地撂了一個音「嗯」。
陳燕西眨眨眼,無聲地:這就完了?
金何坤故意壓笑,眉峰一挑:不然怎樣。
陳燕西悻悻松手,好氣又好笑地叫金何坤趕緊滾蛋。
「......求您了,小坤子退下。朕乏。」
語畢一翻身,留個氣成河豚的背影。
金何坤失笑,轉身前伸手進被子,撩閑似的在陳燕西耳後摸一把,揉了揉他頭發。敢情像擼貓。
只是他指尖微涼,搞得陳燕西神經緊綳,所有注意力搬著小板凳咋咋呼呼地沖到耳背。莫名就發紅。
房間燈關閉,房門開了又關。接著是打開大門,關閉大門。
金何坤沒出聲,走了。
靜默幾秒,陳燕西翻身。他在黑暗中靜靜看著卧室門,又縮進棉被里吸口氣。
空氣里還有金何坤的男士淡香,大吉嶺余韻。
陳燕西從枕頭下摸出手機,揉著胃,猶豫著撥打電話。
金何坤在等電梯,數字還沒上來,手機鈴響。他摸出一看名字,詫異又無奈地笑了。
「喂。又怎么了。」
「沒怎么,」那頭陳燕西的聲音很低很沉,語速慢,挺勾人。「想你了,金何坤。你剛出門,我就想你了。」
金何坤提口氣,喉嚨怪癢。陳燕西的溫柔攻勢太厲害,簡直招架不住。
「你好好休息,別熬夜。」
「我知道,」陳燕西糯糯地答,胃難受,說話有氣無力,「你別回來,真的千萬別進我家門。你來,我就不想讓你走了。剛才你再站一會兒,我就真不想要你走了。」
金何坤聽著,手揣兜里握成拳,再松開,「嗯。」
陳燕西:「那個.......」
金何坤:「嗯?」
陳燕西叮囑道:「安全降落。」
金何坤講不清為什么,那一瞬他有些眼紅。分明是平常得不能更平常的一句話,連情話都算不上,卻莫名戳他心窩子。
這一腳踩進去,滾燙。弄得金何坤差點狼狽不堪。
他穩了穩心緒,「好。」
陳燕西關掉手機,躺在床上發呆。想是金何坤的聲音依然在他耳邊,於黑暗中無限放大。帶著磁性,跟催|情似的。陳燕西半邊耳朵發燙,想著想著,竟有些反應了。
他忽然笑出聲,抱著被子半蜷在床上。
金何坤。他的金何坤。
愈近年末,春運大關接踵而至。鐵路干線如火如荼,航空行業轟轟烈烈。
金何坤感覺自己能飛吐了。要不是對這職業還有幾絲熱愛在里邊,他真懷疑當初回來復職屬不屬於腦子進水,智商缺陷。
到底是對象不好談,還是攝影不好玩。工作忙起來是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