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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奏 等登等燈 1248 字 2021-02-18

男開始了兩頭跑的日子。很奇怪,在西水村,他跟老太太統共只有那一畝三分地的田,西水村的氣候,一年也只能熟一茬糧食,他每日都不想去做活。如今到了b市,工作絲毫不比做農活輕松多少,陳家男卻日日樂在其中。

陳茂待陳家男不錯,許是因為同鄉,又聽說他拼命賺錢是為了老太太,每天都盡量讓他提早下班,好去趕那邊的場。提早下班只是拿不到每月三百塊的全勤獎,但陳家男學東西很快,他已經學到了燙染,再干一段時間想必就是店里最早出師的學徒了。

對陳家男來說,會所的活要比理發店輕松很多,端茶倒酒說些漂亮話,當陳家男拋開來自西水村的自卑之後,這些技能他仿佛與生俱來,哄得一眾二世祖喜笑顏開,很快他就成了會所里的招牌,長得好看又會講話,陳家男到的小比同事要多好幾倍。

時間緩慢地流淌,陳家男來到b市快要兩年了,理發店和會所的工作他都做得風生水起,陳茂器重他,他也十分感激陳茂。但同時他又很同情陳茂,陳茂的那個大老板陳家男見過許多次,不只是在陳茂店里,有時候也會在會所見到。老板喝多的時候,甚至還將手塞進陳家男的褲子里,曖昧地在他的內褲邊夾了一沓錢。

這些事情陳家男是不會說出去也不會點頭應下的,面對瞧不上的人,陳家男總會搬出會所領導解決,他長得好看又很會講話,會所領導樂於替他解決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客人。自然了,重要的客人也輪不到陳家男來接待。

陳家男見得多了,大抵也能將這些二世祖分門別類。像陳茂的老板那種,父母是進京的暴發戶,自己也不過是學些書本上的東西遮掩暴發戶的氣質,但總是藏不住。

陳家男想起自己當時興致勃勃認定如果自己也有陳茂這樣的好運氣,一定不會做得比他差,竟然有些頓悟,自己是不能像陳茂這樣豁的出去什么人都瞧得上的。

雖然我只是個打兩份工的小人物,但我這樣好看一張臉,就算是去賣,也得挑挑揀揀。陳家男一勞永逸之心不死,好歹審美和分辨是非的能力提高了許多。

為了踐行「機會是留給有准備的人」這一亘古不變的真理,陳家男這幾年倒是時刻不曾放松對自己的保養與呵護,甚至還攢錢給自己做了美體,洗掉了身上的一塊難看的胎記,在顏色變淺的部分紋上了一個頗為風騷的紋身。

紋身是小張親自做的,小張的紋身技術練得比做造型還久,足足三五年才出師,陳家男身上這幅是他的處女座。因為紋身在左腰下邊一點,小張足足對著陳家男的屁股畫了一整天,紋完以後小張感慨萬千地說:「陳家男,你現在去賣屁股,沒人會不心動,但老子是再也不想看到你的屁股了!」

陳家男尚未等到能讓他一勞永逸、救他脫離勞動苦海的救星,倒是先憑借自己的勤懇升了官,會所經理找他單獨談話,問他是否願意在會所做專職的包房侍應生。

會所三六九等劃分得清楚明白,散台有散台的價格,包房又有包房的價格。於金泰而言,雖然來者非富即貴,但包房都是錢砸出來的,普通暴發戶沒有熟人引薦,也是進不了包房的。

陳家男沒進過包房,但是包房侍應生向來眼高於頂,仿佛伺候的是一群高級闊少,連自己也雞犬升天了。他只聽他們隱晦地提起,包房里另有一番天地,至於是何等天地,或許只能用一句「貧窮限制了人的想象力」來總結。

經理開出的薪水價格不菲,如果加上陳茂那邊的工作,足以讓他搬出宿舍自立門戶。陳家男心動不已,當下便點頭應了,這一天下班的路上,陳家男覺得漆黑的夜色里自己的前途閃閃發光,仿佛他在這座城市里已經立住腳跟。

他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遇見魏明胥的。散台兩點鍾交班,陳家男滿心沉浸在自己即將升任包房專職侍應生的喜悅中,全然忘記了會所規矩,有客人來時,不論是否在上班時刻,都要立即躬身問好。

魏明胥被人簇擁在中間進門,周圍人魏先生喊得殷勤,偏生陳家男沒聽見,直勾勾撞上了魏明胥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