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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奏 等登等燈 1248 字 2021-04-08

死了兒子跑了兒媳的老太太買回家了,一直是老太太把他帶大,今年年初的時候老太太因為腦梗去世了。現在就只有他一個人。」

「都只有小寶一個人了,怎么還不接他回來!」魏夫人激動起來,忍不住叫道。

魏家的小兒子沒出生的時候就被大師算了命,為求多福,出生以後連名字也沒取,只等著大師到了時機合適的時候給取個名字,全家人一直小寶、寶寶地叫著,連登記戶口的時候都寫著魏小寶,誰知道合適的時機還沒等到,人就先丟了。十幾年來父母非常傷心的時候,都曾說,丟的時候連個名字也沒有,萬一被閻王厲鬼抓走,連叫魂都叫不回來了。

魏明胥聽到這個叫法,不知怎么又回想起在床上的時候,他喊陳家男寶貝,陳家男羞得耳尖通紅。魏明胥閉上了眼睛,再一睜開,他下定了決心似的,說:「爸爸媽媽,接下來我要說的話,無論我說了什么,都請您二老聽我說完。」

得到父母的默許後,魏明胥說:「去年,我因為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去了一家會所,在那里碰到了一位服務生,叫陳家男,後來我包養了他,簽了一年的合約。」

魏明胥的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然後他突然跪在了父母面前,說:「之後,因為白錦藝希望我和他斷絕關系而綁架了他,我順了白錦藝的意思,他也提出來解約。合約解除後,警察追查到弟弟的下落。」

魏明胥抬眼看向父母,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魏衡遠和夫人心中都有了答案,魏衡遠的臉色極為難看,他像是一直在忍耐著滔天怒火一般,但鋪開在桌面上的宣紙已經被揉成了一團。而魏夫人,她錯愕地張著嘴,等待著魏明胥把話說完。

「警察告訴我,陳家男就是我的弟弟。」魏明胥說。

書房里沉默了十幾秒,而後魏衡遠問:「做鑒定了嗎?」

「做了,但是結果還沒有出來。」魏明胥說。「不過應該不會有錯,他的腰上左邊有一個紋身,跟……跟弟弟胎記的位置一樣。」

「你這個畜生!」魏明胥話音剛落,魏衡遠就抓起手邊的鎮紙砸了出去,不偏不倚地落在魏明胥的額角,鮮血立刻就涌了出來。

鎮紙是紫檀木打的,雕工巧細致,因著木質比玉質更輕盈,故而裝飾意味實則大於實用意味。也萬幸今天魏衡遠用了一塊紫檀木的鎮紙,否則若是一塊玉生生砸出去,魏明胥的傷便不只是額頭流血那么簡單了。

魏明胥一動不動地跪著,整個書房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魏夫人脾氣溫和,一向對孩子溫柔對丈夫體貼,但此刻她整個人完全處於茫然的狀態,魏明胥說完那句話以後,她的大腦徹底混亂了。

懷小兒子的時候她格外嬌氣,害喜害得吃什么吐什么,她那時以為是自己不再年輕了,才會有這么痛苦的妊娠過程。後來大師算命說孩子來得凶險,她又想,凶險能有多凶險呢,魏家這么大的家業,錦衣玉食地養一輩子,一生讓他平平安安,哪能有凶險的機會。再後來孩子丟了,魏夫人十幾年總是記著那句凶險,她怕大師一語成讖,這孩子真在外邊遇上什么事。

沒想到有一天情況居然會是這樣,孩子找到了,才是一切痛苦的根源。她的大兒子包養了玩弄了流落在外的小兒子,魏夫人甚至不敢去想,她的小兒子是處於什么樣的生活境遇,才會選擇被人包養,而在他被包養以後,又承受著多少來自旁人甚至自己大兒子的鄙夷蔑視和欺辱。

一想到這些,魏夫人的眼淚就止也止不住地往外流,她用雙手捂住臉,問魏明胥:「明胥,你說這是不是媽媽造的孽啊?」

魏明胥低下頭,啞聲說:「都是我做得不對,我今天就是回來領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