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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往常,張嬸來了說上幾句便匆匆回去照顧孫兒,今日卻念著幾句家常不走了。陶桃索性泡了一壺茶,三人坐下嘮嗑了會兒,張嬸才繞著圈子說出自己的來意。

「陶桃,你看你今年有十八九了吧?」

陶桃總不能說自己三百歲,便點點頭:「算十八罷。」

「正好正好,我家有個小侄女,生的晚,今年十六了。」她開懷笑道,拍了拍陶桃的手。

不想季淮聽此,端著茶杯的手徒然撒了一點茶水。

「我那侄女幼年喪母,她爹一直傷心未娶,去年也走了。留下孤女一個,實在可憐,好在家里頭庄稼良田有一些,又長得乖巧,也算條件不錯。你說是不是?」她越說越明白,季淮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而陶桃這人,曾前是顆小桃花,後頭才修了人形初來人間,哪懂什么說媒。還以為是張嬸與他們嘮家常罷了,就好聲應道:「是不錯。」

季淮放下了茶杯,轉而握住陶桃的手,力道大的很。

陶桃立馬偏過頭,小聲問他:「怎么了?」

不待季淮開口,張嬸又拉住陶桃的另一只手。這場景,倒令陶桃左右為難起來。

「不過啊,你也不用擔心季淮。我那侄女的性子我了解,她要是知道你這般有情有義,肯定會同你一起好生照料季淮的。」

陶桃一聽,懵了。

他好不容易才能有機會來照顧仙君,怎么張嬸還要給他強塞一個人來。不行,季淮不能交給別人照料,他如何都不會讓的。

可接下來,張嬸就把話直白地挑明了,「你要是願意,我這就回去幫你牽線去。待你們成了婚啊……」

「成婚?!」陶桃打斷了張嬸,眼睛睜的老大。

「哎,我是知道你這年紀急了些。可不就是怕好事多磨么,聽說這兩天去她家說媒的都快踩破門檻了。」張嬸提醒陶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好端端的冒出一樁說親來,陶桃腦袋混亂,為難的很。再加上季淮捏著他的手也疼,陶桃小心地用指尖戳了戳季淮的手背,這才意識到自己握太緊的季淮悄然松了勁兒。

季淮是害怕陶桃答應的。

這種害怕說不上來是什么,是怕陶桃丟下他,還是怕陶桃不再全心待他?

而下一刻,陶桃果斷地回答讓季淮徹底亂了方寸。

陶桃說:「張嬸,多謝你的好意。但是……我有喜歡的人了。」後半句,怕是誰都聽得出陶桃滿腹的心思,少年郎的喜歡最難掩蓋斂,他說『喜歡』二字時,語氣是那般的青澀羞意。

這句話像是一把斧子,將季淮心上蒙著的迷糊全劈開了。比之方才的擔憂與害怕,此刻的嫉妒更讓人無可抑制看清了他自己的想法。

他是喜歡陶桃的。

從陶桃為他找葯回來起,他的心思就藏不住了。

張嬸不是非要說這門親事,見陶桃不願意她也不再強求,惋惜嘆聲幾句就走了。

當夜,季淮連晚飯都沒吃,梳洗過後早早的就上床睡覺了。

陶桃注意到他的沉悶,以為他是因為白日的事情而擔憂,便進了屋坐到季淮的床榻邊,乖巧喊道:「淮大哥。」

季淮的眉目微動。

「淮大哥,我不會成婚的,也不會丟下你。」陶桃安撫他。

窗外已是漆黑一片,懸月掛在天際,四周安靜。屋內也是,除了燭火輕微地燃燒聲,就只剩下陶桃與季淮平穩的呼吸。

陶桃尷坐著,明明瞧見季淮睜著眼睛,卻不見他作何反應:「淮大哥累了就休息吧,我也去睡了。」

這會子,他一句一聲『淮大哥』喊得倒是親近,帶足了討好的意味。

季淮還是沒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