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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得破魔獸是個什么東西。

她只是擔心,雲淵仙君即便不提早回來,他的苦劫不出幾個時辰就到期了。若他回來時,湊巧不巧地問起院落里的那株小桃花時,她該怎么回話?

哎,當初就不該心軟放小桃花下凡的。

也不知道他與那凡間的恩人如何了?他那個恩人還有沒有讓他繼續劈柴?

想著,季淮打了個噴嚏。

「陶桃,你是不是在心里念叨我?」

已經年有三十五的季淮看上去很神,面上氣色不錯。虧得陶桃照顧的好,歲月只在季淮臉上多添了一些沉穩,其他依舊。今日,季淮穿著一件青色的長衫,手里正拿著兩顆枇杷等著陶桃來剝給他吃。

而院落里頭正在理葯材的白衣男子回身就是一句:「不要臉。」

人間十年,陶桃褪了稚氣,眉目越發的俊逸清朗,一雙眸子恍若人間三月天般灼灼可觀。他一身白衫簡著,墨發綁著馬尾,抬手抹了抹額角的汗。葯材是要給張嬸的,她年紀上去了,腿腳不便,陶桃會經常弄些草葯送過去給她泡腳。

季淮嘆氣,「不要臉的人今天還能吃上枇杷嗎?」

「你自己剝。」還在氣頭上的陶桃不理他。

「你不喂我,我就不吃。」

「……」

「還在為昨晚的事生氣?」季淮開懷大笑,將枇杷放在桌上,摸起竹棍就去尋陶桃。

雖還在為昨夜季淮唬著他做了好幾次的事情生氣,可陶桃又是偏偏最寵著季淮。見他過來,陶桃轉身就湊過去,攔腰扶著他。

季淮順勢摸著他的耳骨親了口:「不要生氣了。」

「淮大哥,你不能每次都這樣撒個嬌就過去了。」陶桃說教他,希望他能改改。

「你這話都說了快十年了,我聽的耳朵都起繭了。」

陶桃的手僵住了,季淮的一句話提醒了他,十年的期限一眨眼就要到了。

「怎么了?」季淮每次聽不到陶桃的聲音都心里發虛,轉而側身抱住陶桃,臉頰貼著他的耳垂,以為他還是生氣,便討好道,「我改的,我下次一定改的。」

陶桃心想:這話真是聽了不下百遍了……

他捋了捋季淮的頭「信你最後一次哦。」這話他也回了不下百遍。

季淮『啾』地親了他的嘴巴一下,親的陶桃不知不覺又抿起了嘴角。

陶桃正想給季淮去剝枇杷,便聽得門外遠遠的傳來陣陣馬蹄聲。他讓季淮坐著,自個兒去開了門。

門外一如素日的景色,唯獨多了幾個官服在身的人,攜著一卷聖旨。陶桃心里『咯噔』落了下來,霎時冰冰涼的。季淮在里頭發話,問陶桃是誰來了。陶桃神色凝重地望向馬背上的人,只見他在聽到季淮的聲色時,勾起嘴角輕蔑著笑了笑。

「四皇子,陛下召您回宮!」

十年來,皇城變數皆多,皇帝晚年病危,幾個皇子明爭暗斗,官臣紛紛開始擇新主以觀望。每個人都活的喘不上氣,似溺水的人,抓不住浮沉的飄木。

皇帝病情加重之際得知季淮還活著,便想彌補季淮。許是回光返照之際,他看到此生待季淮諸多不公,良心發現,大赦了季淮的罪行。當人垂垂老去,硬如磐石的心腸或許會逐漸粉碎,做出一錯再錯的決定。

在季淮看來,皇帝正是如此。垂危之際的一絲憐憫與施舍,比嗟來之食高不到哪去。季淮不願接受這樣的大赦,卻無法拒絕。

胞兄為了討好皇帝,諂媚地哄皇帝擬了一道皇令,名正言順地替季淮平了反,要將雙目失明的他接回皇城照顧,也好一同為皇帝送終。

皇命如天,不去是違命,去了是狼穴虎居,他一個瞎子早晚還是要命喪他人之手。

都是無歸。

陶桃自然心知肚明,季淮此次,怕是要將命也留在皇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