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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彥蹙眉,手臂上的傷口滲出刺眼的血水。

「你別動,這傷毒的很,一時半會好不了。」若風束著發,往前稚氣的臉龐已然長開,說不上多好看,卻長得很開朗。

他比槐彥要矮上一個腦袋,個子卻也不算矮小。倒是槐彥,成年後拼了命的長個子,體格也逐漸寬闊,惹得周遭的母狐狸都春`心蠢動。若風邊幫他換葯,邊偷瞄幾眼槐彥。

「若風,我做了個夢,里頭有人喊我,讓我等等他。」

「等個屁,盡做些瞎夢。」若風低著腦袋,扎緊了紗布,「槐彥,你還回狐族嗎?」

槐彥吃痛的表情僵硬,冷冷道:「回,但這之前我要殺了熬冽。」

「我知道爺爺的死對你打擊很大,但你也不能如此莽撞!不管是狐族還是妖界,現在都是敖冽做主。我們……還需從長計議。」

陶桃與他們一別後,凡世與妖界的時間如流水,片刻不得停息。

這些年歲里,妖界一日不如一日。熬冽暴政,對待不服的妖民便是殺。妖界大多數妖族都散了,殺戮將天地都染紅,焦灼萬里,毫無一線生機與希望。狐族也是,被熬冽趕盡殺絕,唯剩下一些僥幸者還活著。

槐彥便是其中之一,傷了一條臂膀,被急急趕來的若風所救,才於送命之災。

若風將槐彥藏於龜殼中,溺水偷渡了出來,兩人躲在凡世已經一月多。但槐彥手臂上的傷總不肯好,惹得他夜里頻頻做噩夢。

「我聽說曾經狐族也是有過庇佑者的,如今他在天上做上仙。」若風提道。

槐彥自然知道這個人,他是妖界曾經的狐君。

「他既舍了妖界去天界,自然與我們不是同一路的。」槐彥起身動了動胳膊,還是疼的厲害,心也揪著疼,喉間更是堵著一口熱血無法舒展。

此次他傷的太重,妖毒攻心,要不是若風及時趕到為他施葯,槐彥早便命喪黃泉。但若風的葯也不算全數有用,妖毒依然吞噬著槐彥的心脈,他頹然坐下,憤然道,「狐族與爺爺的仇,哪怕再多的時間與力,我都要報!」

他望向洞外,紛紛白雪,覆蓋了一切的俗世煩惱。

如他初來人間時一樣。

槐彥自小是孤兒,連步子都還沒學會走,就被丟棄在山野間。他什么都不記得,只記得自己的名字,奶聲奶氣地朝著周遭哭鼻子。若不是狐族的老狐狸路過將他叼了回去,指不定槐彥就死在了那年的寒冬里。

狐族與爺爺,待他有救命之恩。

應當要報。

熬冽的惡行在天界也令大家有所耳聞,但鑒於他只在窩里橫,並未殃及天界與人界,天帝便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天界高於妖界一等是眾所周知之事,可數萬年前,天地初開時,三界平等。

誰也不比誰高貴到哪去。

後來,妖界歸魔,人間屬凡。唯有天界道骨仙風,脫塵世凌駕於雲端之上,成了世人口中的神與仙。眾多仙家更是被供奉於廟堂,享香火之道。

雲淵日日奔波於天界這些大小事務中,每每只有晚上能躺在陶桃膝上輕語喃呢幾句。

天帝有意提攜他登位上仙,他不能違背只得盡心些。為的,也是能在做了上仙之後,自由灑脫些,不再受那些約束仙君的條框規定自己,好坦誠與天帝表明他要同陶桃成婚的心意。

當夜,陶桃靠在他胸膛前打了個哈欠。

雲淵抱著他翻了一頁書,沒動:「困了?」

「想等你一起睡。」陶桃揉眼睛,額心抵在雲淵的肩膀處,指尖繞弄雲淵的一縷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