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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登位女君,他又怎么會擋不住那一招!他又如何會死的這般透徹,讓我連一絲魂魄都不回來!」他恨這個女人,是她的出現,搶走了與自己竹馬相伴的少年郎。

他是天帝啊,他不能愛任何人,這份心意只能打碎了往肚子里咽,獨獨被別人鑽了空子。

雲淵的娘親身子孱弱,光靠丹葯無法抗住一百道天雷,為了以女君之位誕下雲淵,使雲淵一出生便名正言順的為仙君之位,她才問玉衡要了修為去渡天雷。

那一晚,蓬萊殿靜的可怕,年幼的雲淵躲在後頭,安靜地看著披頭撒發的天帝,還有他那愧疚自盡的娘親,無聲落了淚。天未迎來晨曦,天帝便將蓬萊殿內所有的小仙都換了新的,雲淵也像是換了新的。

他不會再笑了。

人人都說他得天帝賞識,身在福中不知福。卻不知天帝搶走了他的父母,將他變成了孤兒。也有許多人說他長得像自己的父君玉衡,天帝有愧,才待他好。可這些都無所謂,他不在乎,他依然深深厭惡著天帝。

以至於他見到玉衡死後殘留的,不遠千里歸來的一縷魂息時,想的便是,他斷不會告訴天帝,他要讓天帝愧怨一生,來贖他犯下的罪。

如今,他遇到了陶桃,重新學會了怎么樣去笑,去歡喜,去放下那些負面的怨憎。

他還曾想,若天帝應允了他與陶桃的婚事,那往前的一切他都不再去想。

可天帝始終是雲淵認識的天帝,自那一晚起,天帝便不再是待他溫柔的叔父。

說的通透些,這只是一個喜歡奪人所愛的瘋子。

不出所料,天獄司的妖氣皆來自於陶桃。

他像個折了線的木偶,靠坐在被自己毀了的牢籠邊,茫然地將臉貼著廢墟。周遭都是揚起的粉塵,糊的人瞧不清事物。陶桃身著被血染紅的衣衫,像穿著大婚之日的喜袍,嬌艷艷的。墨發及及,配著他那雙桃花眼眸,倒徒生幾分嗔痴,像極了曾經的妖後。

腦中的記憶蘇醒使他分不清現實,蠢蠢欲動的妖靈莽撞地在他身體內東躥西跑,仿佛在說:這不是我的身體,這只是一枝無用的桃花枝。

但他的肉身早已泯滅,若不是陵澤將他放入一顆生長在妖界與人界交`合處的千年桃樹中,吸干了它的靈氣占了它的修為,他連現下的這具身體都不復存在。

夜北望著被毀的一塌糊塗的天獄司驚呼:「這……這都是小桃花做的?!」

陶桃聽到『小桃花』三字,仍有反應,目光空洞的朝向夜北那處,也看到了雲淵。陶桃倚著籠子起身,未認出雲淵,只覺得夜北聒噪,抬手,妖氣成利劍,直直沖向夜北他們。雲淵眼疾手快,開了仙屏,護住了夜北同茗荷。

「夜北,天帝的人馬上就會趕到,你幫我想個法子將天獄司的大門先關起來。」又道,「茗荷,你自己注意些。」

茗荷點頭:「上仙,多加小心。」

「我自有分寸。」他不能讓陶桃在這種情況下被天帝的人看到,他們會將陶桃就地正法。雲淵才從集雲山回來,身子尚且虛弱,敵不過天帝的手下。

向來義氣的夜北不顧違反天規,用隨身攜帶的命盤做法堵住了天獄司的大門。轉身再看雲淵,他已踏雲靠近了失常的陶桃。石子夾雜著血腥味,藏於袖口,墜於腳尖。氣息刻骨,有多濃烈,陶桃便有多疼。

那都是他的血,隨著傷口糜爛,灼傷了他荒唐的立場。

陶桃的目光呆滯,張了張口,沒有任何聲音。他像只本能保護自己的獸類,感受到雲淵的靠近後,怯怯地往後退了一步。他渾身都很痛,打不動了。

「陶桃,別怕。」雲淵沒有施法,反倒是放下所有的戒備與抵抗,一步步走向他。

夜北和茗荷在遠處揪心望著,不敢多言語一句,生怕驚擾了陶桃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