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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會變得如此寡言,像一塊寒冰般難以靠近。當時他手里就抱著這件玄色的血衫,孤零零地坐在一片林子里,不說話,也不搭理人。

那感覺,就好像他死了。

獨留著一具軀殼,沉甸甸的。

自然,陶桃很快就振作起來,只是他的妖靈強的令人害怕。

只動動手就能拆卸熬冽的胳膊,將他那些親信們捏成了碎末。他的眼底沒有感情,也沒有恐懼,更多的便是像完成任務一樣的果斷。仿佛那些罪人只是幾只微不足道的螞蟻,礙了他的眼。

雖然他還認得若風和槐彥,卻也不如以前親昵。

若風正回念著以前可愛的陶桃時,外頭守門的小妖來報,說是陶桃有故人來拜訪。若風納悶,是來拜訪還能直接來婆娑殿的?難不成妖界大門的守衛疏忽了?他皺眉,打算自己先去瞅瞅,反正陶桃也還睡著。

卻在剛踏出一步時,里頭傳來一聲清冷的聲調:「讓他進來。」

一席墨發及地的陶桃看上去美的不切實際,他披著一件白色的長衫,如畫中謫仙。寒山中一抹浮影偏偏,清新脫俗的不像個妖。可也便是從他眼底,還能瞧出幾絲狠毒勁兒,叫人不敢輕易靠近。

若風嘀咕:「桌上的桃花酥記得吃噢。」

「嗯。」陶桃彎身拍了拍丫頭的腦袋,語氣難得放緩,「你隨若風先出去。」

丫頭擔心地望著他,陶桃便捏起一塊桃花酥給她,淡然笑道:「我沒事,就是睡迷糊了。」他直起身,抬手亮了殿內所有的燭火。

不知怎么的,他不喜亮堂。太過清醒的壞境,會讓人難以入夢。

陶桃坐在椅塌上,捻著塊桃花酥小口地咬,心不在焉地想著事兒。

來人的腳步很輕,有些拖曳,聽得出他受傷了,且傷的很重。陶桃難得詫異,挑眉瞥了剛進來的陵澤一眼,他們四百年未見了。

「傷了?」

「嗯。」

「天帝那老東西傷的?」陶桃伸手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推過去,仿佛他們的關系很是親近一般,「傷哪了?」像是嗔怪,也像是嘲笑。

陵澤推開那杯冷茶,淡淡道:「尾巴沒了。」

「整條都切去啦?」陶桃驚訝,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怎么隔了四百年才來找我?」

天界與妖界的時間是對等的,只有人界與他們才有時間的差池。

「我等了那么久,不差這四百年。」陵澤撒了謊,忍痛忍的雙唇慘白,「況且你之前都在忙著整頓妖界,身骨也才重長,不宜放妖血給我。」

四百年來,陵澤一直被天帝關在天獄司里,未受一道酷刑。只不過是天帝怕他跑了,錯失自己謀劃的時機。

陶桃也知道他撒謊了,卻沒心思戳破。他曾經找過陵澤,知道陵澤無故被打入天獄司,便曉得天帝其實早就知道他們的小動作。如今,只砍了他一條尾巴就放出來,算輕的了。陶桃指尖點著杯沿,眯起眼眸,心中擱著一件事兒:「北極銀狐的尾巴,世間稀有的靈氣匯聚之物,天帝這是要為誰重塑肉身納魂?」

陵澤沒想到陶桃會知道這些,遲疑了會兒才答:「為玉衡。」

那縷魂息經天帝之手捶造了四百年,終於成了一個頗為完整的靈魂。

天帝一開始就知道陵澤的小動作,他慣著,是因為他有所求。否則,就以陵澤的小伎倆,天帝早將他捏碎了。

只因陵澤要妖王之血,而天帝則要一個時機讓雲淵心甘情願交出完好的魂息,與陵澤那條在天界吸滿足足八百年仙氣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