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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大那個擁有小妖靈的孩子,將他培養成獨當一面的小殿下。

待一切穩如初狀那一日,他便會把妖界交給他。

如釋重負。

然後,陶桃會去尋死。就如那一日,他告訴雲淵的那般。

「你留我獨活,我隨你一起死。」

外頭是陽光明媚的春日,喧寧如風。從暗落的婆娑殿里踏出來時,陵澤稍稍眯眼,光芒晃影。他站直了身子,定睛看著前方。

眼前,是那只妖術低微的烏龜若風,正百般神氣地攔著一個銀發的高個子。

「都說了王在見客,不吃你送來的這些雞腿,不如給我和丫頭吃!」若風無賴般和丫頭圍著那人轉,末了還喊上幾句好哥哥,你便給我們吃罷,語氣里帶滿了撒嬌的意味。

那人甚是寵溺地揪了一把若風的發辮:「你們要吃,我再去人間跑一趟不就得了。」

「啊呀,那攤子一日才做幾個,今日不吃得明日才有的吃了。」若風氣鼓鼓地說,「槐彥,你真是偏心!」

丫頭應和:「對呢!偏心!」

他們吵吵鬧鬧的,只聽若風紅著臉說:「那要不,你一會陪我去人間玩耍,我就放你進去。」

槐彥沒答應,為難地與他理爭。眉心貼著一枚桃花瓣,隨著風又落下。

同時落地的還有陵澤手里的葯瓶子。

琉璃瓶碎成數片,晶瑩如淚滴,散著濃厚的葯香。像極了千百年前,他病入膏肓,壽命大限時,槐彥站在他床前端著的那碗葯。也是這般的香,帶著苦,也含著澀。

彼時的槐彥眸中含著淚,卻沒道一聲苦,哄念著騙他:「君上,你喝一口,喝了就不難受了。」

是了,喝了就不疼了,也不會死。因為槐彥要把自己那顆健康,年輕,熾熱的心,放到他的胸膛里,換了他那顆腐朽衰老的心。

這只小狐狸,為了救他,甘願去荒蕪之地受苦千年。

如今,槐彥揚起腦袋看向他,都是銀白色的發。一個披散及地,冷若冰霜生若高嶺之花;一個豎著馬尾,生氣蓬勃宛似陽光灼熱。同以前無異,就連槐彥嘴角掛著的那抹笑,都同夢里如出一轍。

陵澤喉嚨干澀,發不出一點聲音,卻在心里喊了他千萬遍。

槐彥。槐彥。

陵澤跑過去,緊緊擁住了他。

銀白的發絲帶著淡淡的檀香,聞得槐彥心神不寧,心思晃動,偏舍了一整個春日的悸動。

一千年過去了,為何槐彥會在此處?難不成他早從荒蕪之地出來了?那為什么……他不來找自己。不是說好了的嗎,要生生世世跟著他,同他好。

陵澤指尖顫抖,聲色也抖的厲害:「槐彥……」

被擁緊的槐彥並不討厭陵澤的唐突,甚至有些親昵感涌上心頭。可他還是理智且小心地按著陵澤的肩膀,退後一步與他保持了距離。

「我們認識嗎?」槐彥問他,就連聲音都一模一樣。

若風更是吃了炮仗似得竄到他們中間,想隔開他們,無奈他太矮,阻礙不到陵澤同槐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