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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及。

今朝,陶桃與他一笑,滿含氤氳,如一汪哭泣的春池。

諸多柔情似骨,容不得他人參進一步。陶桃的袖里帶著香,肌膚光潔無痕卻是冰涼,他的眸里有數不清的眷戀,仿佛這是一個夢。但即便是夢,他也不想將雲淵留於此地。紫蝶偏偏,掀起無形的清風,飄落了桃花瓣瓣。

無論夜北呼喊什么,都難以靠近他們一步,暗里也有陵澤不動聲色地施法阻攔。

陶桃以結界為守,無聲無息地帶走了雲淵。而雲淵此刻是凡體肉身,抵不住這強烈的妖氣,還未說什么便昏迷過去。

天未亮,妖界婆娑殿內亮起了一盞又一盞的燈,枯槁纖纖,燃起久違的光。內殿重紗帳簾,迷影撩眼。

都知妖王不愛亮堂,顯少會在夜里點燈,引的不少小妖驚慌。有的甚是去稟告了渠高,頗有小題大做之勢。渠高的住處與婆娑殿算是有一段路程,小妖腳程慢,渠高來的速度及不得住在近處的丫頭。

她看似十四五歲的身高,年紀卻有個六百來歲。丫頭生來是小骨種的麒麟,如何也不會長大,倒得了便宜一直被陶桃當做妹妹來看待。因此得了好,她便也親近陶桃。若陶桃有何事,她最為關心。

今晚,剛漏過一陣雨。

她披著一件外衫便來敲門,里頭雖亮著燈,卻莫名的安靜。丫頭不安,喚了陶桃兩聲。好一會兒,才見陶桃姍姍來遲地開了半扇門扉:「何事?」

「夜里見王寢內的燈亮了,便來關心一下。」

「正好,讓人去備些桃花酥和熱茶過來。」陶桃額角有細汗,兩頰稍紅,眸子里也明亮。他的嘴角說話時是上揚的,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錯。

而內殿里,點著檀香,雲霧繚繞間傳來一聲低低地喚吶。

喚的親昵,喊的是:「陶桃。」二字,充滿呢喃繾綣的語調,堪似情話。

陶桃未同丫頭多語,轉身應道,聲色婉轉,是不曾有過的溫柔。丫頭聽得痴了,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待得陶桃又緊閉了門,才回過神來。腦中來來回回都是陶桃那張面色潤紅,唇有雨澤的勾人樣貌。

她轉身,不禁羞澀地露出一抹笑。王高興,她自然也歡喜。

來遲一步的渠高匆匆過來,掠過了一臉痴色的丫頭,正要敲門,反被丫頭的麒麟尾巴勾住了臂膀:「王屋內有人,切勿叨擾。」丫頭說的曖昧,誰人都聽得出屋內之人與陶桃所做何事,供人浮想聯翩。

「我聞著了一絲仙氣,許是天界的。」

話罷,天又漏雨。

落在渠高的盤結的發髻上,他抹了一把臉,懊惱著回了自己的住處。

渠高初見陶桃時,是在陶桃六歲那年,蒼尋勝戰回殿的慶功宴上。小小的陶桃被妖後換上一襲淺色的衣衫,像桃花初綻時的姿態。彼時的他害羞的像個小姑娘,躲在妖後的身邊,怯怯地看向四處的功臣。

也留給渠高難以忘懷的一幕,以至於記了數百年。

那年的慶功宴中,敖冽也在。他最是品行開懷,上前托舉起小太子便誇贊,是誇的他天資聰慧,也是誇的他樣貌驚人。話語間,敖冽的目光輾轉幾次留戀於妖後。小陶桃被他舉著,忽而皺緊眉頭在他臉上狠狠踹了一腳。

唐突地留下一個腳印子,惹得眾人哄堂大笑。

敖冽眼底閃過一絲陰毒,卻一縱而逝,也隨著眾人大笑。

只不知隨後,他會將這一腳還給陶桃,並卸了他的肉身,滅了他的全族。妖界皆說敖冽惡毒,連個孩子都不放過。卻只有渠高知道,當年那一腳,令心腸狹隘的敖冽記得深刻。加上篡位需斬草除根,所以便用了極其殘忍的手段來誅殺小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