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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低笑。

雲淵知道陶桃是故意的,點了點他的腦門:「你也不怕他生氣。」

「誰叫他日日說要趕我們走的。」陶桃便是不怕溯玖的,回回溯玖甩臉色,都有蓮辰護著他們。陶桃牽著雲淵的手,少有的舒坦,與他坐到河邊吹風。

昨晚大伙兒將溯玖珍藏的竹子酒都搬了出來,好好醉了一場。除了今早就離開的若風與丫頭,陵澤同槐彥現下正好寐著。

不到日上三竿,這伙人怕是都起不來。

陶桃偎在雲淵懷里,聽著耳邊的微風略過波瀾陣陣的湖面,他打了個哈欠。雲淵低頭親了他的嘴角,無奈道:「既累了便回去歇息?你昨夜也喝了不少。」

「我瞧你瞧不夠。」

「以後千年,萬年,終會瞧夠的。」

陶桃不吃他的蜜糖,執拗著問:「你後悔嗎?」

雲淵又要惱,陶桃忙按住他的眉心:「你別惱,你告訴我一聲,再給我安安心。我怕的很,總覺得這約莫又是一場夢。你不在的這些年,那些夢成魘,總擾我的心。」

如今成親了,又方覺得不真實。

「以後我在,你只需安心。」雲淵握住他的手,放在嘴邊細碎地吻,「天帝會一直為難我們,你怕不怕?」

「自是不怕的。」

陶桃橫眉,貓兒般凶狠:「他怎么總瞧不得你同我在一起。蓮辰上仙那回,他也不見得為難。我哪里得罪了他,叫人這么不安生。」腹中有萬千不甘要吐露,又想起雲淵這條命還是天帝拾回來的,陶桃便卸下了勁兒,垂著眼簾滿心委屈地往雲淵懷里鑽。

天帝於情於理,待雲淵是不錯的。

自小便好,寵著溺著,只是雲淵不大領情。

「可他也待你好……」陶桃唉聲嘆氣。

雲淵否了:「他待我好,原是因為虧欠我父君。」

他從未同陶桃仔細講過自己父母之事,陶桃也只知玉衡上仙當年為天帝擋下一記魂飛魄散的往事,其余一概不知。見雲淵欲言又止的模樣,內里應有隱情。且這情,恰似苦水,不好坦言。

是雲淵避而不及,難以開口的話語。

年幼時的黑夜漆漆,雲淵曾親眼目睹天帝逼死自己的娘親。兩人爭辯時,天帝所透出的那一縷變味的情,令他聽的如錘擊耳,嗡嗡作響。

想到此,雲淵臉色皆變,徒生出幾分晦澀來。

陶桃心知不對勁,忙扯開了話題,轉而撒嬌告狀似道:「若沒有老祖宗給的鳳凰藤蔓,我這妖界豈非是要給他淹去一半。今日明明是我大婚第二日,新婚當頭,我竟還要去婆娑殿處理公務。」

他無聊地訴苦,眼眸直瞥去雲淵心里頭。

雲淵回過神來,笑著說:「新婚頭一日就分開確實不大好,我陪你一同去。」

他的身子好了大半,婆娑河的靈氣足以讓他可短暫離開幾日。況且,雲淵也想去瞧瞧那與陶桃相似的小太子。說起來,昨日他們已成婚,他算是小太子的半個爹。這世間,哪有爹不見孩子這一說的。

可往別處去,就是有爹不見兒子這一說。

天御殿里頭的玉衡便是如此。

他木訥地坐在內殿的床榻上,身披一件純白如雪的長衫,目光空洞且無神,呆若木雞地坐著。他的手中捻著一杯茶水,涼了大半也照舊入口。直至茶水見底,也不見他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