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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漬浸透胸前敞開的玄色衣襟,通紅的劍尖從背部刺出,血珠順著劍刃倒流,染紅他背上的雪白衣衫。

再抬起頭的時候,白晴朗臉上竟露出愉悅的神色:「真不愧是晴朗心儀之人…」

謝好不容易占據上風,忍住胸口重傷的疼痛,試圖拔出焚天。

誰知白晴朗悍不畏死,竟在這種狀態下與謝動起手來。

兩人俱是強弩之末,身上種種傷口,早就失血過多。

謝剛用小擒拿術控住白晴朗右手,卻不防白晴朗腳下發力橫掃,兩人瞬間跌落一旁的映秀湖。

映秀湖本就與夜雨河相通,先前一場暴雨,夜雨河河水暴漲,倒灌入湖,湖水水面極高,兩人立刻被湖水沒過頭頂。

湖中暗流涌動,全然沒有湖面看起來的平靜。

傷口入水,痛入心扉。

謝的道冠在水中搖搖欲墜,隨即就被暗流沖散,長發順水流抖落開來,像水草一般,掃過白晴朗面龐。

白晴朗強行扭過謝的頭。

謝側過頸,面色蒼白,烏黑的眼珠直直的看著白晴朗,亮的可怕,滿滿都是挑戰的意味,透過盈盈的水波,看起來,倒像是勾引。

白晴朗毫不猶豫地吻了下去,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是侵略和抵擋,屠殺和爭抗。果不其然,舌頭立刻被咬。

滿嘴的血腥味讓白晴朗越加瘋狂和享受,他毫不留情地扯住謝的散發,用力往後拉,逼得謝不得不仰起頸項,更方便他的進攻。

謝的左手已經摸到劍柄,以及劍柄上最熟悉不過的花紋。頭被強制性地朝向白晴朗,謝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眼神中充滿了不屈的笑意,手中劍柄一轉。

一團血霧從兩人身體中爆出,彌散在水中。

身體里的劍刃翻攪,就算是白晴朗也忍不住這般痛楚,松開了手。

謝任由焚天依舊插在心口,趁機將白晴朗推開。

白晴朗應變不急,就見謝被一股暗流沖開,遠遠地,瞧見謝依舊直直地盯著自己,艱難地舉起手指,指了指胸口,又指了指焚天。

密信在我這里,想要,就問過我的劍。

雖然沒有說出來,白晴朗卻明明白白地讀懂這句話。心口痛的厲害,他臉上笑的無端甜蜜。

謝,你跑不掉的。

湖底暗流眾多,轉瞬兩人便被兩股不同的激流沖散,各自沉浮。

謝從昏迷中醒來,尚未睜眼,右手便不由自主尋起焚天。

「快去稟告先生,說這人醒了。」

有人在耳畔驚喜的說話,隨即便有踢踏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以及布料細碎的摩擦聲,傳入他的耳膜。

「劍…」眼皮沉重地幾乎張不開,謝喉嚨干澀得幾乎要著火,也只能吐出一個字。

身邊的人沒有聽到他所說的話,反而是用濕巾擦拭他干裂的嘴唇,細心安慰:「不要說話,先生說你要多休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