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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益氣丹送入口中,謝隨即打坐調息,等化開的葯力滿布全身。

謝並不擔心這葯有問題,對如果鳳齊想對他下葯,他昏迷的那兩天就是最好的機會。

至於別的,他閉目一哂,只要能踏上劍道頂峰,以身殉劍,正是痛快。

鳳齊不虧是葯王入室弟子,益氣丹非同凡響,葯丸入腹,在內力的包裹下緩緩融化,一股溫和舒適的感覺油然而生,謝只覺得四肢百骸都如卸去一層枷鎖,說不盡的輕松,體內的沉痾暗傷在這股暖流的熨貼下,竟有逐漸減輕的趨勢。

尤其是左胸傷口處那點暖意,就像寒冬時的一輪明日,無時無刻不讓人感到舒心暢快,就像鳳齊這個人。

謝覺得奇怪,明明連鳳齊的臉都未曾見過,但鳳齊遞丹葯給他之時,他心底卻猛然升起一股熟悉感,那種心情,像是懷念,又像是安心,這股莫名的感覺縈繞在他心頭,久久不散。

謝試圖斬斷雜思,靜心調息,卻發現心神始終雜亂不寧。一閉眼,鳳齊的身影便出現在腦海之中,鮮紅的丹葯,修長的指尖,蒼白的手腕,潤黃的佛珠,這幕畫面循環往復,揮之不去。

直到天色將亮,謝困頓已極,才勉強合眼,進入夢鄉。夢中白茫茫一片,不辨天日,總有一個童稚的聲音環繞在耳邊,不停地反復說著「要變強,要變得很強,才能救……」

救誰?要我救誰?謝猛然睜開眼,才發現自己將夢中的疑問喊了出來。他搖了搖頭,伸手揉了揉僵硬的頸部。

跳下樹,謝辨明方向後繼續前行,他不敢提氣,冒然用輕功趕路,自傷之時雖有分寸,劍身已盡量避開重要經脈和器官,但是那此劍氣絞動,畢竟還是傷及肺臟,便有靈葯,也還是需要靜養才好。

走了一上午山路,回到與白晴朗激戰的茅亭附近,謝看了一眼已成廢墟的場所,心中頓生歉意,此地原是往來商旅避雨的所在,卻因他之故而損壞,等此間事了,須得找人重新修葺新的茅亭才是。

將手指放在嘴邊,謝打了個唿哨。

大白靈性極佳,當日受驚,必是逃入附近山林,不敢走遠。

唿哨三聲,謝立在廢墟旁邊,靜靜等候。

過一盞茶的功夫,便見東面小樹林里塵土飛揚,一匹雪白的高頭大馬朝著謝攢蹄狂奔。

白馬在謝面前急急剎住,一陣狂風撲面而過,接著便是白馬的殷勤討好,濕潤的馬鼻在謝臉上拱來拱去。

伸手從馬鬃一直摸到馬鼻,謝吃不消這般熱情,趕忙安撫:「大白,別舔了,乖。」

被喚作大白的白馬這才停下示好的舉動,仍舊搖頭擺尾,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盯著謝,渴望的眼神火辣辣的。

謝一見大白這副摸樣,哪還不知道它在想什么,拍了拍它的頭,轉到馬鞍旁邊,從栓在馬鞍後面的油布囊袋中取出一些糖塊,送至大白嘴邊。

而向來貪吃的大白卻一改往常見到糖塊時的性急模樣,肥厚的舌頭卷起幾塊糖塊,在謝掌心留下口水之後,轉頭便往小樹林跑去。

謝隨著它跑的方向眺了眼,立刻發現有一匹黑色的駿馬靜靜的等候在那里。

大白撒開蹄子,歡快地跑到驪馬旁邊,兩個頭顱親密地湊在一起,大白便將口里的糖塊用舌頭送到對方口中,自己則開心地踩著蹄子,圍著那匹驪馬打轉。

謝看了看草地上一大片一大片盛開的野花,臉上露出笑意。

粉的,黃的,白的,紫的,充滿著昂然的生機,清風吹過的時候,花瓣微微的頷首,像在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