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1 / 2)

齊身體的確體弱多病,但是四肢卻是健康。

謝隱約知道鳳齊從小就要強,發病時痛得滿頭大汗也不肯在人前哭,只會躲起來自己一個人忍著,現在身體有這樣的缺陷,自然不願意讓旁人看到。

沒有提及鳳齊的腿腳,就像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件事,謝將焚天立在石壁旁邊,單手解開披在身上的外袍。外袍高高揚起,衣角擦過鳳齊鼻端,從他眼前一掠而過。

謝逆著天光,教人看不清神色,赤裸的上身布滿了各種傷痕,既有刀劍的劃口,也有野獸的撕咬,不知是否是長年茹素的關系,這樣緊實有力的身軀,腰部卻異常地消瘦,胸膛兩側至腰身曝露在天光下,掩飾不住斜削的線條。

鳳齊手掌搭上謝的左肩,在那里他用布帶打了個死結。綁結的時候是在黑暗之中,鳳齊怕活結滑動,不利於肋骨固定,而今要解開了才發現這個死結早因為浸滿血液,粘成一團,不是那么好解了,尤其是他幾根手指都無法用力,更添難度。

謝並沒有催促的意思,右手抱著衣袍,非常有耐心地等著鳳齊的動作。

鳳齊站在陰影處,未曾露面,一雙白皙如荑的手努力地抽拉著那個自己綁下的結。可世事好像總是如此作弄人,你越是焦急,想解開這個自己系的結,這個結偏偏越發的抽緊,不讓你如意。手掌在謝胸前停留的越久,鳳齊越是緊張,就像個連葯臼都拿不好的小學徒,卻要在葯王面前提針下葯,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先生莫急。」隱約見鳳齊額角透出汗跡,謝出言安撫。

鳳齊手中動作停了下來,抬頭瞧了瞧謝,那在水寇面前滿是寒洌殺意的臉龐,此刻在朝陽的沐浴下,只余溫和。

「失禮了。」鳳齊輕聲地說向謝致歉,然後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從陰影中探出臉,低頭埋進謝頸項,用光潔的牙齒咬住那個解不開的扣。

謝看著鳳齊那長過膝的青絲自肩膀滑下,就像一筆丹青,揮毫灑墨,鋪成開來,悠悠的檀香,欺近他的鼻端,讓他一時忘了提醒鳳齊,若是解不開,他用劍挑斷也是一樣。

鳳齊手口並用,好不容易解開那處結扣,然後就著這個姿勢,將包裹住身體的布料拉緊,重新固定打結,這次他吸取教訓,不敢再打死結。

謝將衣服穿好,系緊腰帶,左手提著焚天,右手直接摟住鳳齊的腰,腳步邁開,躍至罅隙口邊緣那處,在邊緣處縱身一踩,便提氣往上沖。

鳳齊找到的這個罅隙口就在江面,這段江岸陡峭不如白帝城那段,離最頂上也還是足足有五十來丈。

純陽梯雲縱在江湖有個別名,號稱上天梯,連天都敢踏,五十丈的懸崖對純陽內家弟子來說,並不是不可觸及的地步。只可惜謝現在的身體這個狀態,強行運氣,也不知究竟有幾分把握。

謝右手抱緊鳳齊,氣勁貫達足尖,兩人如沖天白鶴,展翅而飛,若是有人經過此處,便可以清晰地看到,被謝踏過的那塊石板,已震出幾絲裂縫,如蛛網縱橫,以謝足尖曾經的所在為中心,絲絲裂開。

謝自知丹田中真氣不足,好在這峭壁雖陡,卻不乏凸起的石塊,方便他短暫歇腳,待丹田真氣生出,再縱身往上。說起來雖是簡單,但是這石塊分布不均,又小的可憐,大多只有成人的拳頭大小,有些只有嬰兒拳頭那么大,甚至很多石塊表面看是懸崖的一部分,真正踏上去才會發現,那根本就是一塊浮石,受力即松。

梯雲縱本身就是靠一股先天真氣,疾射而起,腳下若是無可依憑,效果便要打折三分。謝體內有傷,手中還帶著一個人,面對此險境,自然是沉著以對。

眼見謝身影越跳越高,幾近崖頂。

鳳齊幾乎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