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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葯爐旁邊,一邊用蒲扇扇風,一邊默默不語,只留一聲輕聲嘆息。

小師弟這般與人親近,究竟是福是禍,誰又說得清呢?

第10章

清半夏在萬嶺村頗有人緣,當時就找到船夫願意第二天將人送到巴陵,讓兩人放下心來。

夜里休息的時候清半夏將床讓給兩個傷員,自己在外間的地上搭了個簡易床鋪,鳳齊卻說自己都是皮肉傷,並無大礙,又與清半夏許久未見,死活不肯跟謝連床,擠進了清半夏的地鋪。

看過謝身上的傷,清半夏連連咂舌,又聽到鳳齊在沒有金針和麻沸散的情況下為他做了穿刺導血,更是驚訝的說不出話,瞪著鳳齊,半晌沒說話,然後摸了摸鳳齊的頭:「難為你了,竟是這樣艱難的條件。」

「師傅不是常常說么,若只有好葯好針才能治好病,怎能成為真正的大醫。」鳳齊搖搖頭,並不以為苦。

桌上的油燈只有豆大的火焰,光線微弱。

清半夏就著這樣的光,仔細的看著這個幾乎三年沒有見面的小師弟,就像不認識的人那樣,仔仔細細地。

「你真的長大了。」笑著說了這句,清半夏不再說話,他並不想問鳳齊與謝之間的關系,他看得出來,鳳齊對謝那毫無掩飾的好感,以及心中的迷茫,這份好感也許只是友情,也許會發展得更深,鳳齊已經長大,他的感情,容不得旁人置喙。

里間的謝早在做完晚課之後便入睡,沒有半點聲響。

屋外偶有剛出土的促織幼蟲,輕輕的摩擦起前翅,發出微弱的鳴聲。

天色剛朦朦亮,清半夏提了不少制好的葯丸和干糧,目送兩人上了一艘漁家自用的小船。

他原本不放心,想親自將人送到巴陵,謝估摸自己的傷勢至多不過一旬便能全好,帶著兩個全無武功的人趕路,恐怕會照應不周,索性推辭,卻答應了清半夏,會親自將鳳齊護送到洛陽鳳家,清半夏才肯放下心。

鳳齊在旁聽著,心里又是高興又是惆悵。

小船在經過白帝城流域時還遇上過十二連環塢的盤問,鳳齊把臉上蓋著的竹笠掀開,露出一臉的紅腫水皰,巡查的水賊見他這樣,連問都不問,趕緊把他們趕走,就怕萬一是什么瘟疫,染上可就糟了。

小船到巴陵縣映秀渡口的時候,天色已暗,渡口茶棚的大娘正著茶具,准備打烊,見了來要行李的謝,可嚇了一跳,特意點了一根蠟燭,圍著謝看了好幾圈才相信面前的就是前幾日那個豐神俊朗的青年。

好在她家離茶寮並不遠,斟了兩杯茶給謝和鳳齊,她解開身上的攀膊,往身上撣撣灰,招呼了兩句便先往家走,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把大白給牽來,行李也掛在馬鞍側面。

謝喝完茶水,拱手向大娘道謝。

大娘抿了抿鬢邊落發,從腰帶里摸出了三兩碎銀子,遞給了謝,同情的說道:「我看小兄弟你也是遭了難,想必身上也沒什么盤纏,上次你托我照顧你的馬,給了我五兩二錢,你的馬又聽話又乖,我也沒照顧幾天,用不著給我這么多銀子,這三兩你還是拿回去應急吧。」

謝推辭不肯,大娘也不多說,把碎銀子往他懷里一塞,轉身推著小板車便回家。

大白幾日沒有見到謝,此刻見著了,歡喜的很,一口咬起謝的袖子,便嚼了起來,謝忙著把自己袖子從大白口中抽出,沒有攔住大娘,便領了這份情。

因為天色已晚,謝與鳳齊便商議,夜里投宿巴陵鎮的客棧,明天一早再出發去洛道,過了洛道,便是洛陽了。住店的時候,鳳齊堅持要了兩間房。

謝隱隱察覺到,自見了昨日鳳齊摟住自己之後,便一直不願意與自己單獨相處,他將這幾日的事細細思量一回,心中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