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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和鳳齊在兩日之後才離開山洞。

大白見到久違的天日,歡騰地繞著兩人轉了好幾圈,又是嘶鳴又是起揚。

謝摸了摸它的脖子,安撫了兩句,左手拉著韁繩便翻身上馬,肩膀和小腿的傷已好了許多,指骨經過鳳齊的接駁,也無大礙,短時間不宜運氣提劍而已索性他現在手中也沒有劍。

鳳齊坐在謝身後,手中攥著韁繩,夾了夾馬肚,便往豫山古道方向走。

兩人一馬走的是小路,竟是一路安全,無人發現。

沒有了焚天的阻礙,鳳齊只要微微湊前,嘴唇便能觸到謝耳郭,還有雪白衣領下的修長後頸,就連那新生的粉嫩肌膚,細微得幾乎看不到的寒毛,也巨細靡遺。加之山路顛簸,謝道冠上的發帶一路飄拂在他鼻端,如同撓在他心頭,一時間竟讓他心生旖旎,情思盪搖。

強迫自己將目光移向前方的草叢,鳳齊隨口問了些謝在純陽的雜事,聽他說得有趣,便將心思又繞到這上面,總想多知道一點謝的往事。

「那封密信究竟是何物,竟如此重要。」鳳齊開口一問,旋即發現自己問了不該問的事情,心中暗暗懊惱,恐謝覺得自己不知分寸。

「不妨。」謝雖坐在前面,看不到鳳齊神色,但聽他後來不再做聲,也便明了,出言安撫,「這惡人谷都傳遍了,誰還不知道那封信,其實就是一張地圖呢。」

「地圖?」鳳齊見謝並未介懷,心中松了一口氣,又在心里覺得,謝對自己態度格外溫和,只是不知這感覺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還是說,謝其實也對自己非同尋常。

「惡人谷和浩氣盟連年有戰事,浩氣盟身後有官府和各大門派馳援,人力財力都源源不斷,惡人谷修得固若金湯,一切裝備生活所需,都是靠專屬的堂口打點。」

「莫非那張地圖就是惡人谷在武林的分舵圖?」

「雖非全部,卻也囊括了江南六省大部分分舵詳細圖址,若這封地圖送到盟主手中,惡人谷便如毒蛇拔其牙,猛虎卸其爪,三年內必定元氣大傷。」

「果然是干系重大。」鳳齊嘴上如此應和,心中卻不暗自為謝擔心。

好在鳳齊的計劃頗為奏效,從洛道至洛陽的路上,兩人竟未遇到敵人,也讓鳳齊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只是他不知,自從巴陵出事的消息傳到洛陽,他父母大為震怒,一邊上書朝廷,請兵攻打十二連環塢,一邊派人打探他的消息。攻打十二連環塢此事重大,朝中年年有人提,卻年年兵敗,朝廷面子早沒了,上下都把白帝城視為棘手山芋,接到這奏折也只是老腔調,暗示此舉勞民傷財,按著奏折便不再提。

而鳳家到鳳齊被人救走的消息,也不再多追究,只是派出多名高手,四路尋人,從洛陽至洛道這一路,本是鳳家卧榻之側,鳳家闔府震怒,就連惡人谷也不敢伸頭動手腳,故此兩人走得順暢,直到洛陽關口。

李渡城出了偌大的一場瘟疫,雖被有心人遮下,如果李渡城的疫毒不慎傳到洛陽,那坐在大唐朝廷上的權臣貴胄,恐怕立時便要少一半,洛陽太守哪里擔得起這樣的責任,自然是調兵遣將,守住洛道關卡,雖無法完全斷絕洛道與洛陽的往來,但關口上五倍的兵力,卻足以威懾有心人。

鳳齊身上的銀兩大多都在前幾天花完,誰料關卡守兵見謝帶傷,欲敲上一筆,便借口說有傷之人可能身染疫病,如果想過關卡,需要一兩銀子一人。

「要是交不出通關的稅錢,那你們從哪條道來,就滾回哪條道去。」

鳳齊牽著大白,看著面前盛氣凌人的官兵,徒然皺著眉頭。

突然一陣風起,官道上塵土飛揚,黃沙漫天,眾人皆怕被沙塵眯了眼睛,都舉袖做遮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