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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的身體美味至極,不知上次先生饗用得可還盡興?」灑金扇面掩去嘴角的惡意嘲弄,白晴朗此刻的姿態,就如路遇好友,隨性問候一番。

「莫要以為,」鳳齊掩在長袖中的手掌緊握成拳,修長的指甲狠狠刺入掌心,疼得他更加清醒,「不會武功就不能殺人。」

白晴朗活到今時今日,咒罵威脅的話早聽過不知凡幾,豈會將鳳齊的言論放在心上,反倒是笑得更加痛快:「先生若要殺一個人,這江湖黑白兩道,自然多的是人願意服其勞。」

「我要你比死還痛苦。」鳳齊說得並不咬牙切齒,卻讓聽的人打從心底一涼。這五月初的日頭已是有些毒,曬在身上熱辣辣,卻驅不走鳳齊話中寒意。

「他受的每一滴苦楚,我都會從你身上討回來。」鳳齊忽而笑了出來,說出的話卻更讓白晴朗不安,「我會讓你知曉,最重視的人被傷害時,是什么滋味。」

白晴朗不語,只覺心頭微微不安,卻不知從何而起。

「十萬雪花銀,你說,夠不夠一具屍骨從藏劍山庄的墳墓中爬出來。」說完想說的話,鳳齊撣撣衣袖,臉上仍是溫柔體貼的笑容,迎向長廊那頭負劍走來的謝。

白晴朗神色大變,甚至沒有浪時間去再問一句,足下運氣,化作一道流光,疾馳出去。

謝只見到白晴朗背影如利箭,轉瞬便消失在眼前,他踱至長廊,上下看了一眼鳳齊,見他無恙,便也不多問。

鳳齊笑得格外溫柔,仿佛剛剛那陰暗冰冷的詛咒,不是出於他的口舌,那卑劣決絕的手段,不是出於他的操弄。伸手輕柔地將謝額前碎發撥至耳後,鳳齊眯起眼,轉頭看著池中蓮花:「要起風了,阿你身體還未完全康復,我們還是進屋吧。」

謝看著白晴朗離去的方向,點點頭,兩人肩並著肩,走過這曲水長廊。

鳳齊堅定地先邁出左腳,然後再將右腳拖了過去,走得固然艱辛,卻毫無遲疑。

願執素手,做比翼鴻鵠。

白蓮在陽光的撫慰下,柔柔地展開花瓣。

花瓣如雪白,誰知蓮心苦。

遠遠地,只看見墨色的衣擺與藍白的袍袖依偎在一起,層層疊疊,就像一幅山水墨色,美不勝。

第18章

謝在鳳府住了足足有三日,忖度傷勢好了大半,也該上路了。

將隨身的包袱整理好,謝看了看床頭的問心,白晴朗送了劍,卻沒有送劍鞘,問心尺寸特殊,規格詭異,也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劍鞘,他索性尋了塊布料,將劍嚴嚴實實地裹住。

他正自拾時,鳳齊端著一碗黑烏烏的湯葯,敲門而入。

鳳齊見到桌上的包袱,放下手中黑漆紅木托盤,低頭問道:「你打算走了?」

「這一路耽誤太多,雖說盟主並未要求我何時將信送到昆侖,能早一天,自然還是早一天的好。」謝自行端過葯碗,仰頭便飲,一口喝盡,仿佛灌下去的不是讓人愁眉的苦澀葯湯,而是香氣撲鼻的百年好酒。

「我陪你一同上路,可好?」

「此行凶險。」謝搖了搖頭,雖未直接拒絕,但看神色,也知道他言下之意。

「你身上傷勢不斷,總需要一個人跟在你身邊,日日替你調理身體才行,我在你身旁,你傷總要快得好一些。」鳳齊哪里肯讓步。

「不必了。」謝不肯讓鳳齊冒險,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情意我領了,待我活著從昆侖回來,再來探望你。」

鳳齊心里焦急,又是氣惱,被謝這番話激得心火過旺,突地一口血,便吐了出來。

謝連忙扶住鳳齊,握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