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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刻,鳳齊才算是當真正眼看了白晴朗。

望聞問切。兩種毒素的融合和交匯產生的新症狀讓他暗自沉吟,苦思解毒之法。

謝知道於醫者而言,碰上無法可想的症狀,那種急於破解的心情,並不亞於劍者見識前所未見的新招時迫切的心情。他並不催促,只是坐在一旁,看著鳳齊全心投入的就診姿態。

就算心中有遲疑有不滿,可是面對病人,鳳齊永遠都是真正的大夫。

醫道與劍道,雖天差地別,卻殊途同歸,都貴在篤誠。

可憐白晴朗哪里想得到這么多,眼看著那個很凶的大哥哥從長長的衣袖里取出一卷針囊,又從針囊里面抽出各種長短粗細的金針,嚇得魂都要飛了,他也不知該怎么辦,立刻轉頭瞧著謝,那神情,又是害怕又是可憐兮兮的。

謝難得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保證:「他是最好的大夫,不用怕。」

白晴朗對謝有一種幾乎雛鳥對母鳥的盲目信任,謝說是好的,那就是好的,當下便聽從鳳齊的吩咐,解了兵刃,脫了上衣,趴在床榻上。

鳳齊下針前提醒過會有些許疼痛,白晴朗咬住牙頂著,堂堂男子漢,怎么能怕疼。且不提白晴朗抱著那逞強的小心思,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便被金針刺穴疼得差點哭出來,鳳齊了針石,向謝低語了幾句,便下樓去了。

謝知道白晴朗這症狀並不好治,並沒有灰心,他相信鳳齊既然已躍躍欲試,那白晴朗恢復之時,指日可待。

白晴朗躺在榻上,沒打采地,勁瘦有力的脊背上滿滿地鋪了一層汗,他半側著頭,貼著枕頭,斜著看謝,聲音虛弱:「道長哥哥,我馬上起來。」

他雙手撐著床板,卻發現自己連這點力氣也沒有,白晴朗擔心地皺起眉,生怕自己拖累謝,成為他的負擔。

謝手掌壓下他聳動的肩膀,替他拉上一旁的薄被,得他著涼:「不必勉強,我並無他事。」

白晴朗聽了,順從得趴在榻上。

一時間,屋里全是寧靜一片,無人說話。

謝本來便不多言,何況面對白晴朗,更沒有什么可以說的。

白晴朗倒是個話多的,可是他一來痛得厲害,二來因為鳳齊和謝先前的對話,讓他意識到自己和謝之間,關系不但不好,說不定還有仇怨。

這真是個巨大的打擊。

想了又想,白晴朗小心翼翼地轉過頭,看著謝,低聲問了一句:「道長哥哥,我們以前是不是朋友?」

他終於問了出口,滿懷期待和害怕。

「不是。」謝想都未想,直接說出答案。

又一個巨大的打擊。白晴朗幾乎要哭出來似的,望著謝。

謝絲毫沒有傷害他人稚嫩心靈的自覺,仍自盤腿,坐在榻邊,眼看就毫無罪惡感地閉目打坐。

白晴朗將臉埋在枕頭里面,想哭又不敢哭。他自醒來,第一眼見到的就是謝,而後又緊緊跟在謝旁邊,就像一只小雞,跟著母雞。

謝說自己是為了救他中毒,所以喪失了十五年的記憶,他心里害怕的很,好像突然換了天似的,可是夜里抱著謝睡覺,他痴痴地看著大漠中明亮的星辰,又覺得有謝在身邊,也沒什么可怕的。

自己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