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遠有片刻怔忡。
大概因為個子很高,守時胳膊很長,明明坐在輪椅上,手一伸,輕輕松松就過來了。
和那天的冰冷不一樣,守時的手很干燥,很暖,帶著春日青草的味道,綿長而悠遠。
是木屑一樣的東西,小小的,圓圓的。
陸修遠立刻領悟到了為什么守時會笑。
這個東西,粘在他唇邊,像個大痦子,很有媒婆相……
換他他也會笑啊!
有點尷尬。
「……謝謝。」
守時微笑看著他,一派大度從容:「遠遠,你不必和我客氣。」
陸修遠:……
遠遠?誰允許你這么叫的?你又怎么知道
何畏那蠢貨,竟然把真名告訴守時了嗎!
陸修遠燃著怒火的目光迅速搜索何畏的方位,然而就算找到,也沒時間揍人,因為……陸雨軒來到了他面前。
眼神之倨傲,步態之挑釁,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
「看了半天,還是最好奇你這,針耍的好厲害的樣子。」
陸雨軒微笑:「正好現在角斗場中場休息,沒有傷患,我身上也難受,你給我治治怎么樣?」
陸修遠不知道這個弟弟怎么就看准了自己鬧事,他非常確定,陸雨軒肯定沒認出他是誰,進了黑市也沒有過任何交流,這仇從哪來?
但事來了,他也從不會怕,接穩就是!
他長眉挑起,上下看了陸雨軒一眼,比陸雨軒笑的還意味深長:「我只治有病的人。」
陸雨軒很淡定:「你怎么知道我就沒病?」
「你有病?」
「有病。」
陸修遠長長哦了一聲:「抱歉,我才看出來,你腦子里少長點了東西,的確有病。」
陸雨軒捏拳:「你是在暗指我腦子不好使?嗯?」
陸修遠聲音拉長,意興闌珊:「上面沒事?那就是下面了?先生,你不舉?」
陸雨軒狠狠剮陸修遠幾眼,壓住火氣:「你是只會憑空臆測看病,還是不敢治我?」
陸修遠知道這人一蹦出來,今天勢必有一場戲要演,躲不開,避不了。他也沒想躲,剛才只是稍稍打個招呼,噎一噎對方,讓自己爽一爽。
他也很好奇,陸雨軒背後到底藏著什么招。
守時看著這一幕,並沒有立刻站出來幫忙。
遠遠斗志足足,像個小公雞的樣子……
有點可愛。
「請」
陸修遠讓陸雨軒坐下,隨便捏了捏脈。
都不用他仔細感受鑒定,系統慫寶都知道結果。
【他裝病啊(⊙v⊙)】
【一點都不乖,該打屁股(☆_☆)】
陸修遠覺得針寶寶說的很對。
他視線陡然變的稅利,移到陸雨軒右手,腕橫紋正中三橫指,內關穴
手指輕輕一捻,金針如流光,迅速刺入!
「嗷」
陸雨軒疼的直接蹦起來:「你是殺人還是救人!」
他狠狠盯著陸修遠:「我的兄弟就是被你這么治死的吧!」
圖窮匕現。
陸修遠微微眯眼,這招數……碰瓷?
原身記憶很清楚,陸雨軒只有他一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哪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