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都很振奮，但對於我們所長來說，這是陰影，害怕反抗，想逃離的東西……」

「我們所長他，真的不是針對陸先生你！」

男生大膽的，直直的看著陸修遠，雙眼清澈通透，似乎能倒映藍天。

「請您相信我！」

不說別的，只憑這雙眼睛，陸修遠就絲毫不懷疑這個男生說了假話。

他沒想到，樊湃竟然有這樣的經歷。

雖然針對自己還是討厭，這份針對有了悲傷的原因，讓他心里稍稍能原諒樊湃一點點。

「我們所長脾氣很壞，有時候手段也不怎么好，他病了，肯定很多人稱快叫好，我也不想為他的人品洗白，找什么理由，但」男生看著陸修遠，一派真誠，「他有底線的，真的，他的天賦和能力，超過太多太多人，全帝國，這么年輕有為的研究所所長，只有他一個！」

「請陸先生好好考慮，救他一命好不好？」

陸修遠垂眉：「我並不覺得，樊湃會喜歡我救。他知道今日你的作為，恐怕憤怒大過感激。」

「我知道……」

男生低了頭：「但所長他，不應該這么死……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

各種方面，身體，或者意識心態。

「我怕他再這樣下去，會走上歪路。」

這個往日像鵪鶉似的助理，這時話倒挺多，洋洋灑灑，特別為他們所長考慮。

陸修遠笑了：「再這樣下去？他不是快死了，哪還有什么以後？」

男生：……

「所以我才來求陸先生……」

男生看著陸修遠，眼里水水的，看著要哭了。

干醫生行的，大多有點聖父，不管是善還是惡，來到面前的病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就不能放著不管，是殺是罰是救贖還是其它，一概等醫治結束了再說。

陸修遠也有點這個毛病。

他是醫生，只管治病，管不了煩惱世事，道德三觀。

「他在哪里？帶我去。」

助理男生趕緊擦了把眼睛，側邊帶路：「這邊，馬上就能到！但是」

小男生抬著眼，可憐兮兮：「我們所長脾氣不好，也不知道我來，一會見面要是鬧，還請陸先生……」

「多擔待？」陸修遠斜著眼睛掃男生。

男生又是作揖，又是雙手合十：「拜托拜托……」

「沒關系，我脾氣也不好。」

陸修遠一邊微笑，一邊露出一口白牙：「要是做了什么不合適的事，也要請你和你的所長多擔待。」

男生：……

樊湃離得果然不遠，看到陸修遠，也果然沒什么好臉色。

「誰讓他來的，給我滾！」

不但大吼，還隨手抄起手邊擺件砸了過來：「滾啊！」

樊湃智商高，整人手段也多，這架式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眼睛斜斜挑向助理：「行啊小鵪鶉，膽子大了啊！」

助理男生再一次被筆重重砸到了額頭，卻不敢說話，也不敢伸手摸摸疼處，垂著頭不出聲。

「我不要你救，給我滾。」

他指著陸修遠，十分頤指氣使。

陸修遠慵懶的靠著牆，微笑從容：「可你的屬下們並不這么想我勸你，還是不要火氣太大的好。」

「這里我說了算，不是他們！」

也許聲音太大，也許怒火太大，用力太多，說完這句話，樊湃就吐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