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他沒有反應過來,大司命才沒有被波及。
「雖然不敢說全天界,但確實大部分人都在抓你,你害怕嗎?」大司命習慣性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阮卿珏沒有躲,「我和義父生活的時候他教了我很多,比方說找和抓的區別,找是一個人帶著感情祈求結果的動作,而抓只是人沒有目的的完成任務罷了,但後來我發現這是有限制的。」
大司命垂眸等待他的下文,阮卿珏笑了笑,繼續道,「只有黃昏神才會沒有欲望,只是完成任務的抓人,而原本的神,也會為了某種目的,表面正人君子卻在背地里抓人…嗤,你看我腦子混亂的,連話不說清楚。我的意思是…」
看似偉大的神背地里一樣是藏污納垢,僅此而已。
大司命沖他搖搖頭阻止他說下去,「阮兄,下來吃飯吧。」
作者有話要說:
大司命日常不要妹妹…
第34章回溯(十一)
大司命,空桑,白霖,分明不再是神,失去了記憶,卻總是有著那么多無法掩蓋的相似。
熟悉的垂眸微笑,異色的瞳眸,有時他也慶幸,自己愛上的是黑蛇而不是他。
少喜歡一個人,少波及一份無辜,他立地成不了佛,更造不成浮屠,卻也不想惡名昭彰。
哪怕人們認為他生於黑暗,他卻還是孤獨得向往光明。
所以當東皇親自造訪大司命府邸的時候,他主動走了出來。
「義父。」
「為什么不回家?」東皇的發是濕的,有些蒼白的臉滾下一滴水珠,帶著血的猩味。他輕拂阮卿珏的發,和往常一樣溫柔。
「你殺人了?」阮卿珏詫異得問,他從未見過東皇殺人,他也從不認為東皇會舍得殺人。
他天性仁慈,不會為了任何一個人拿起屠刀。
「嗯…一個心愛的人。」東皇輕聲應答著,第一次眼中不再只是放下一切後的平靜,而是難以讀懂的悲傷與留戀。
「為什么?」
他明白,無論過去多久。他不明白坐在最高點上的人的使命,不知道那個人的得與失。有形的東西那么容易看清,無形的東西有時卻是失去很久都難以察覺。
…
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這本是異國他鄉的愁苦,卻也能日行千里撒漫每個人的心頭。
或許這世人生來便是疾苦,或許這人世生來就是折磨。
白色的籠子鎖住為唱而生的鳥,有形的鎖鎖住他的自由。好像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只是未曾如期而至。
天界是不會下雨的,可終有一天,雨穿過廣闊的天空,沖開厚重的雲層。神也為此變得渺茫。
四帝公認的死亡就會成為鐵證。從那以後任何懷疑都成了可笑的垂死掙扎。
阮卿珏透過籠子看著血一般鮮紅的森林,忘了這世界的真偽。
東皇說,人生老病死,神也一樣。我死後,你就是這世上最強的一把利器。我賜你永生,只為你是我最寵的孩子。
他的身上有著最強的神力,有著不死的祝福,少給他上的心鎖,月老系在他手指上的紅線。他伏在籠上觀望整個世界,這個世界也在籠子里。
義父…
這么大的一個世界,我又算是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東皇曾是阮卿珏的整個世界
第35章回溯(十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