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偷偷想和她說句話,卻被大司命直接拽到一邊。他不滿地問,「干嘛?」
「閉嘴。」
大司命這個人情商很低,喜歡的東西一定要抓在手里,時刻看著,解決不了的問題就一個扔到最北端,一個扔到最南端,他坐在中間當門神,全當靠自己壓下了。
再看伏羲,他在外好似威望聲望極高,每到一處都有人登門拜訪,好禮相贈。
反觀阮卿珏自己,就好像一只過街老鼠,若不走快些京城的流言蜚語傳過來他就得挨揍。
明明互不相識,卻就是可以這么沒道理。
「只靠只字片語就殺人害命,現在的人覺悟可當真得高。」他們本在茶館消磨時間,就聽見兩名男子一前一後上了二樓,在旁邊的屏風後坐下。
茶館分上下兩層,差距卻是天上地上。一樓長桌爛板凳,二樓屏風雕花桌椅,怎么高端霸氣上檔次怎么來。
其實說到底就是給有錢人花錢找個借口。
上來的這兩名男子皆是灰色布衣,前者落座後要了壺茶,後者慢他一步,行走間步伐十分沉重,好似腿上綁著什么重物。
阮卿珏他們四人只與那二人隔著一道屏風,交談皆可聽得一清二楚。
前者聲音柔和,似涓涓細流般緩緩到來,「只可憐世上這樣的人總是不少,逞強凌弱,欺軟怕硬…高兄,我最喜歡這種茶了,你當真不品之一二?」
「喝不起。」後者惜字如金,一路上就只聽前者絮絮叨叨,現在後者一說話,竟讓人冷得一個哆嗦。
這樣沒有感情的言語,不禁讓人想起棺材里睡美人覺的死人。
阮卿珏後背輕抵屏風,只覺一道沒來由的風從手邊擦過,又帶走了什么。
「我請也喝不起?大不了拿這個月的工錢抵了,反正我是給你干活的,雜倆我吃你我喝你早已不分你我了不是?」前者將茶盞推過去,「高兄,請把。」
「林兄,今朝有酒今朝醉那是仙人做派,你若不想被餓死在街頭就消停得喝完茶走人。」
「那錢誰…」不知何時高兄手中竟多出一個錢袋來,同時阮卿珏敲了敲屏風,道,「兩位公子,請問是哪位偷了在下的錢袋?」
好快!
林公子心中暗道。這鎮子土生土長的人少,外來人卻是絡繹不絕。為了應證那句窮山惡水出刁民,這鎮上的人都習了偷東西的本領,而高兄,又是這小偷里偷得比較快的。
高公子斂起詫異,將錢袋遞到屏風後伸開的手里,道,「抱歉,開玩笑。」
如果再不開口,這玩笑就成了捐功德了。
阮卿珏問道,「哦…那玩得可還算盡興?」
他一邊問,一邊將錢袋遞給大司命。那高林二人還不知道,高公子原本偷得是阮卿珏的錢袋,卻就在這偷得過程里讓人掉了包。
阮卿珏嘴上不說,心里卻道,就你們那點手速,出來偷東西也不怕丟人,早知道殺人也是需要速度的,手起刀落比的就是速度,速度慢了掉的就是腦袋,還有誰會關心你腦袋掉了有沒有人換回來?
「爹?」
阮卿珏沖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突然高公子低呼一聲,沒音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句沒錯,但人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