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卻不曾止步。
「爹,我喜歡你。」
四肢上的鎖鏈如藤蔓般生長環繞,將他牢牢束縛在椅子上。純黑的花枝漫上他的胸膛,在他的心口展開一朵花,高傲兒冷艷。
大司命結束一個吻後短暫地放開他,隨後捏起他的下巴抹去他眼角的濕潤。
冰冷的手指觸碰滾燙的肌膚,阮卿珏退將眼輕輕閉上,獻祭一般。
誰會想到這么一只臉皮厚如牆,說話沒腦子的人會有這樣脆弱的一面?如果不是為了他,阮卿珏完全可以做一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的紈絝子弟,但他現在不能。
大司命只後悔,自己不知道他的過去,他陪著這個人卻只會被人家哄孩子一般講個故事打發了,他囚禁這個人這個人也玩一樣,想起來就跑跑腿嚇他個半死,然後在傷害自己來哄他。
分明就是腦子有坑!
鎖鏈緩緩扯去,帶著戀人嬋娟愛戀的不舍。阮卿珏身體僵直地坐著,面色平靜,雙耳赤紅。
大司命想,他的身體還真和主人搭配,都是屬蚌的,不把殼敲開就可以狐假虎威無法無天。
良久阮卿珏輕微動了動,直挺挺地站起來,同手同腳地向門口走去,毫不猶豫地和牆來了個親密接觸。
「……」
尷尬,百年難見的尷尬!
阮卿珏有些無奈地捂著磕紅的頭,「大…大…大…大司命,哎…幫我開一下門。」舌頭不聽話地打挺。他又哎了一聲,讓大司命抱了個滿懷。
幾乎紅透的雙耳滾燙滾燙的,阮卿珏只覺自己的老臉都因為自己這一下磕沒了,自暴自棄地任由大司命扶著坐在塌上。
等他回過神來,莫名發現這就是迷之的三步走,親,抱,上。
嚇得他又是一個哆嗦。
「你…」
大司命輕聲安撫道,「我不上去,別怕。」
從未見過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溫柔便忘了人性的本善。從未主動闖入對方的世界便不會知道人心的柔軟。
阮卿珏是個把口是心非貫徹到底的人,或許是活的太久了,他習慣沉浸的舊憶里,一遍遍用回憶凌遲自己。
但大司命看得出,這個嚇呆得人並不拒絕自己。
漫漫長夜,魔氣就這么稀里糊塗地散去。大司命看著人正對著自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微微蜷縮的身體像個膽小的孩子。
究竟誰才是兒子呢?
大司命想,其實他們都夠倔強。
但也正因如此,他們分分離離,卻為散。
阮卿珏不知道,這一夜大司命原本是要折斷他的腿的。所以很快他又好了傷疤忘了疼,當然,那只是他想得太美了。
作者有話要說:
肉…不存在的
第75章失衡(十)
阮大臉厚那一日之後到也沒什么太大的變化,招貓逗狗胡說八道一樣也沒落下,除了見到某人就躲外。
伏羲對此往往是一笑而過,根本沒有伸出援手的意思。而蘇婉…眼不見心不煩,就當他不存在了。
原本他是准備一邊折騰一邊想辦法出去看看鬼車的,結果大司命跟欠了他一馬車金子似得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