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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死 巢鳥 1214 字 2021-02-19

又自顧自地笑笑。

「郎郎,說說鬼車的事吧。兒子你在這里聽著,我先回去了。」

「阮卿珏!」

阮卿珏跟條泥鰍似得突然竄出了道觀,大司命百般提防依舊沒能把人攔住。而一旁傻站著的郎郎,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被大司命甩出的袖風成功扇飛了出去。

幾里外的高山上蓐與阮卿珏一前一後走著,只是後者神情恍惚,如提線木偶般渾渾噩噩,任由人擺布。

他二人停在一架馬車前,蓐方才回身捏住阮卿珏的下巴,將人拽近些。

「你說只要是神下達的命令就一定會有執行,但我已經很少見你像現在這樣乖巧了。」蓐扯下束住雙眼的長帶,對上那雙沒有焦距卻不禁脆弱的眼。蓐長長地嘆了口氣,將人緊抱在懷里,嗅著他發間的香氣,道,「你把紅線斬了,可你要是再丟了我該怎么辦?」

第81章失衡(十六)

巴掌大小的河燈逆著河流的流向,流入天界。搖曳的燈火如同遙不可及的星,淹沒在湖水之中。

阮卿珏將黑蛇強行系在他長發上的發帶扯下來,扔進水中。

嘖,娘們兒似得。

他心性無拘無束,就算是條小小的發帶也融不下。要不是和黑蛇打賭輸了,他才不會讓他系上呢。

不過他們打得是什么賭來著?

阮卿珏就著河水揉了把臉,血如斷線的珠子,一滴滴落下,在河水中氳開。

他看著手腕上一指長的刀傷,愣愣出神。

這是夢嗎?雖然感覺不到疼痛,但他從未經歷過這樣的夢,這樣的清醒,清醒到可以清晰感受到被支配的無力…

「誰?!」不加掩飾的腳步聲頓了頓。阮卿珏將受傷的手進袖中,警惕地背對著來者。

「阮卿珏,這里的水很臟。」蓐撥開河邊的濃霧,一身白衣不染凡塵。他眉間帶著凡人雕琢神像上才有的悲憫,從袖中掏出錦帕,走到阮卿珏面前彎身替他擦去臉上未干的水珠。

蓐是將軍出身,高挑硬朗的身軀遮住阮卿珏看向遠方的視線,斂起殺意的氣質溫文爾雅,堪比美玉。

他沉聲問,「想什么呢?」

我腦子壞了才會告訴你。

「哦,沒什么,我就是腦補一下萬年棺材臉如何和顏悅色滿面桃花地撩人。」袖子濕了,阮卿珏極自然地抬起手抖抖袖子,順帶無巧不巧地用袖子扇了他一耳光。

「……」蓐眉頭皺了下,忍了。

呦,庄稼這是良心發現了?

他垂眸掃了眼自己血流不止的傷口,何人有愧於心,何人如此退讓。蓐你當真把我當智障啊。

阮卿珏並未說出口,面不改色地說,「疼嗎?」他湊到蓐面前,笑眯眯地投手給他揉了揉,「讓你欺負我,庄稼你個王八羔子…」

一個人沒了紅線做牽絆,還能多痴情呢?

阮卿珏抬起的手有傷,血蹭了蓐一臉,被蓐小心握住。他捏著阮卿珏斷指的地方,小小的疤痕無心人看不到,有心人忘不了。

「疼嗎?」蓐的聲音有些干澀,阮卿珏斂去笑容,將手指從他手中抽出來「這里是夢里嗎?」

「不是。」蓐沉默著揮袖斥退周身迷霧,幾盞小巧的河燈順著河流被沖到岸上,紙包的花形上只有翻折回去的花瓣上寫了字。字跡看上去有點像出自初學者之手,稚嫩無比還歪七扭八,卻看得出寫得格外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