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開玩笑地問。
「很久。」白霖話從嘴邊猛地溜出來,他猛得回神,才想起這鏈子是他偶然在枕邊發現的,因為那時還沒有遇見阮卿珏所以一直被他扔在雜物堆了,之前因緣巧合拿出來,沒想到真得會用的上。
說來可笑,他對阮卿珏總是有著似曾相識的錯覺,無論是把這個人圈在身邊還是直接上鎖,他都好像已經預想了無數次,唯有這一次是真得履行。
看著阮卿珏目光一錯不錯地落在鏈子上面,白霖也低下頭,第一次這么認真地看一樣東西。
這么細的一根鏈子,究竟能拴住什么呢?
「你不用善後?」阮卿珏了目光,轉移話題問。
或許是那蒼蠅太過厲害,阮卿珏現在竟有著頭重腳輕。
他身子晃了晃,如果不走動得話他應該還站得住。
「不用…阮卿珏?」白霖貼著他的額頭摸了摸,「你…快和我回宮,我讓太醫給你找葯。」
「別碰我!」阮卿珏打掉白霖要抱他的手。「我自己慢慢走…不用太醫,除了你不要讓任何人靠近我,尤其是皇帝!」
第108章逃命(十五)
「你覺得這種黑乎乎苦兮兮的湯汁能管用?還是單純覺得良葯苦口利於病,不管用也可以安慰一下自己?」阮卿珏托著葯碗背對白霖一陣咬牙切齒苦不堪言。
他的左腕還被鏈子鎖著,鏈子的另一頭扣在牆角地上的圓環里。
他死都不信白霖是一時興起。
阮卿珏閉著眼半依著牆,銀白的發被身側窗外的風吹起拂過通紅的臉。
他聽著鎖鏈碰撞清脆的聲響,在白霖不注意時松手放走了一只染病的蒼蠅。
白霖把門口的侍女全部哄走,在阮卿珏面前把窗合上,微怒,「你還在生病。」他單膝跪下,額頭貼著對方的額頭。
他們的距離靠得很近,近到阮卿珏可以輕松嗅到白霖身上桂花的香氣。
「你真得不回去躺一下?」
「如果一直保持身體緊綳的狀態,我說不定還可以陪你多坐一會兒。」
「坐地上?」白霖一翻身坐在他身邊,兩個人都是席地而坐,卻各是風景。
阮卿珏不語,將葯汁一飲而盡。
他托著下巴半眯著眼,思緒不知又飄去了哪里。「我都好多年沒生過病了…難受死了。」
「你以前都不生病嗎?」白霖想,他因為一場夢而喜歡上一個人,鬼上身一樣把人困在身邊,真得對嗎?
回想這幾月的相處,他對阮卿珏這個人依舊一無所知。
窗扇被阮卿珏推開些,剛好可以看到風壓垂柳,在地上留下一段剪影。
阮卿珏的頭微微低垂,雙眼幾乎睜不開。他說,「白霖,做人就要堂堂正正,不要像…」
他睡得太快,來不及說完最後幾個字,而白霖直至死,也沒有猜中那幾個字是什么。
阮卿珏嗵得一聲栽在地上,白霖卻並沒有管他。
白霖垂眸看著他,那張時而任性時而天真的臉上只剩冷漠。
那才是他作為一朝太子該有的樣子。
陳朝國君信神敬神早已形同虛設,如果這次皇城之災確實是出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