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太沒有一個上司的樣子。

可是他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要端著什么樣子呢？

午餐都是他喜歡吃的菜。

張睿文一邊吃一邊說：「剛才我想了下，過年還是不打算回家了，你呢？」

李蘅搖頭，「不回老家。」

張睿文之前剛知道李蘅已經無父無母，但他老家還有別的親戚，也許過年會回去。

去年過年張睿文對李蘅還沒有那么熟悉，現在想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過的年。

這么一想，張睿文就不心酸。

他對員工向來不錯，然而對李蘅竟然沒那么了解。

所以今年不管李蘅有什么想法，張睿文都做好陪在他身邊的准備。

「那……」張睿文問，「不如我們出去旅游吧？」

李蘅看著他眨眨眼，「也好，想去哪里？」

張睿文這下輕松很多，「去哪里就行，就像你說的，重點是咱們倆去啊！」

李蘅笑道：「對。」

到底去哪里玩，兩人一頓飯的時間也沒有討論出來。

過年是旅游旺季，可兩人一開始就沒打算跟團游。

有車，自駕，張睿文原本的計劃並不准備跑很遠，挑個兩天或是三天的短途游，去個有山有水的地方度假，好好放松一下。

說不定還能……

再多事情，張睿文眼下就不去想的太深。

李蘅說他有時間，可以上網看看最近有什么好路線。

張睿文則表示自己完全相信李蘅，他如果有好方案，自己一定支持。

「對了。」張睿文還說，「他們一會兒點下午茶，你也去蹭一杯。」

李蘅笑了笑，「知道了。」

下午張睿文把幾個掃尾的工作做完，也開始研究自駕游的路線。

可剛點開旅游網站，張希山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張睿文接起電話，說：「哥，新年好啊，找我有什么事呀？」

「哈哈，還沒新年。」張希山在某些事情上特別較真，「想問你，過年有什么打算。」

「自駕游吧，但還不知道去哪里。」張睿文說，「正在找路線，哥，你有什么建議嗎？」

張希山說：「現在才開始計劃？晚了點吧，真任性。」

張睿文笑了起來，「哥？你呢，有時間跟我們一起去玩啊。」

張希山敏銳地捕捉到這一點，「你們？」

「咳。」張睿文說，「還有李蘅嘛，我的保鏢。」

如果這次有機會，張睿文還真打算向張希山坦白。

可張希山突然語氣一變，說：「心吧，過年你可別打算出去了。」

「嗯？怎么啦？」張睿文心里暗道一聲不好。

「過年回家吧。」張希山說，「明年太爺爺要做九十大壽？」

張睿文心里一算，他們張家，加上澹台家的人，太爺爺可就有六位，哪位太爺爺趕著過年做壽啊？！

張希山還說：「而且我沒記錯，你上半年剛向家里出櫃，你父母還因為這件事氣得不輕，過年的時候總得回去好好表現才行吧？」

張睿文沉默下來，他本來就因為這件事不想回家，得再與父母起什么沖突。

然而張希山這么說，也有點道理。

不等張睿文說什么，張希山接著道：「不管怎么樣，你都得回去，不要在這種時候耍小孩子脾氣。」

「我沒有……」張睿文無奈，「好好，哥，我聽你的。」

從小到大，張希山對他一直很好，而且張希山的話向來有道理，張睿文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