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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夏天一直仰著腦袋,任吳聊拉著他跑。冷風有些鋒利地掃過他的臉頰,但他也不覺得難受,或許是因為天上流動的光帶美得令人窒息,又或許是因為牽著他的那個掌心熱到滾燙。

跑著跑著,夏天忽然大腦一片空白那啥,他剛才是不是,emm,隨隨便便地就答應了一些什么事情?

「好了。」吳聊站定,嘴角勾得就像一個志得意滿的小流氓。他將夏天在自己身前擺正,順勢環入懷中:「你剛說什么來著?」

他只需稍稍低頭,下巴就能蹭到夏天的腦門。吳聊想著這個距離還蠻方便的,大概是最佳接吻身高差。

夏天那雙大眼睛滴溜溜地一轉,乖巧裝蒜:「嗯?我剛說什么了?」

吳聊也不和人廢話,打算直接將人就地正法。

就在他傾下身的那一瞬間,夏天嚇得整張臉皺成一團。小鵪鶉抖了抖渾身的羽毛,憋氣閉眼,炸成一團球。

只是,吳聊並沒有做什么特別大的動作,只是隔著夏天毛茸茸的帽子,在他額頭上淺淺映了一吻,輕柔得好像細雪掃過冰封的湖面,深重又如同夜幕下沉默的山脊。

他不想嚇到他。

畢竟這種事情,循序漸進,來日方長。

兩人相擁的姿勢在被極光點燃的天空下成了一對黑色的剪影。他們身後舞動著的,是高能帶電粒子流從太陽到地球,奔走了一點五千萬公里帶來的祝福。而在比那還要高的地方,繁星高懸。呼嘯的夜風之上是來自億萬光年外,比時間本身更古老的凝視。

良久,夏天偷偷摸摸地將左眼睜開一絲縫,見吳聊沒別的動靜,這才呆若木雞地瞠大了雙眼:「完,完事了?」

「對啊,完事了。」吳聊啞然失笑,「怎么,和你想得不一樣?」

說著他低頭把腦袋又湊近了一點,用食指和中指撫上夏天雙唇,輕輕摩挲:「你想的是怎么樣的?」

夏天:「……」

吳聊用指尖輕輕挑起夏天上唇,蜻蜓點水似的碰了一下里面,又飛速地了回去。他的聲音慵懶而魅惑:「告訴我呀,不說我怎么滿足你,嗯?」

夏天耳根一紅,咬著下唇,忽然雙手發力,將人一把推進身後的雪里。地上冰滑,重心難穩。但吳聊一手還勾著夏天的腰,兩個人就這樣一起摔進了松軟的雪堆里。雪花瘋狂往衣領里倒灌,耳後一片冰涼,起初吳聊還掙扎著想坐起來,但他一睜眼,就看到天上光影變換,頓時又不想動了。

吳聊低聲罵了一聲「操」,而夏天趴在他的身上,低聲偷笑著,就像一只調皮而饜足的小貓。

兩人的體溫在飛快地流逝,但誰都不急著站起來。

星辰為幕,皚雪作床,一分一秒在干冷的空氣中凍至粘稠,偌大的天地濃縮於脖頸間彼此濕熱的呼吸。胸中戰鼓狂擂,他們好像誰都感覺不到寒冷似的。

「我早想這么試一次了,躺進有半個人高的雪堆里。」夏天一邊瑟瑟發抖,一邊眼里亮晶晶的。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雪。南方的冬天,哪怕是雪災的時候也只能積個二十厘米。

吳聊打趣:「那你還有什么想做的,快說,滿足你。」

夏天沒有回答,緊緊抱住了懷里滾燙的身體。他想,生命中有好多快樂或者不那么快樂的第一次,似乎都和這個人有關。

第一次坐高鐵,第一次上飛機,第一次去看外面更大的世界。

第一次打比賽,第一次開直播,第一次意識到作為職業選手自己言行中應有的擔當與責任。

第一次親吻,第一次擁抱,第一次有人對他這么好。

第一次覺得……自己竟然可以那么喜歡一個人。

星辰日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