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嵩扔掉那支香煙，眯起眼睛一步步走到樂遠面前。

「我不是……你聽我說……」

「嗯，你說。」

「我開個玩笑嘛。」樂遠自治理虧，抬起頭一臉討好的笑。

「有這么開玩笑的？」

於嵩一把推到樂遠：「你他媽就是欠草。」

「嘟嘟嘟……」被丟到一邊的備用機又響了，於嵩本來不想管，可是鈴聲太響，於嵩聽著煩，撿起手機沒好氣地「喂」了一聲。

「讓竹界山聽電話。」

對面的人換成了尹亦天，語氣依舊那樣波瀾不驚，完全沒有受到於嵩情緒的影響。

於嵩把手機丟過去，坐到樂遠身邊，緊緊挨著他坐，耳朵貼在手機邊上，仔細聽著樂遠和尹亦天的對話。

於嵩滾燙的鼻息一呼一吸，正噴在樂遠耳後。

樂遠知道他正在生氣，掐在自己腰間的雙手分外用力，並不是含著情意，倒頗有點泄憤的感覺。

「喂，尹亦天？」樂遠哆嗦著和那邊打了個招呼。

他明顯感覺到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有點尷尬地問出了一句：「呃，你們現在……方便說話嗎？」

「方便，方便。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樂遠幾乎時喊出來的，心里是真想咬掉舌頭了。

都怪自己嘴賤。

「那你們先來我們這兒避一避吧，孟家的面子，何幻還是要給的。」

「你都知道了啊？」

「何幻昨天打聽了個遍，這能不知道嗎？」

「好吧，那麻煩你們了。」

「沒事，一會兒會有人帶你們走，你們注意點吧。」

掛了電話，於嵩還是這樣緊抱著他，也不勁兒，也不吭聲。

「阿嵩……」

「噓，別說話。」於嵩還是這樣從身後抱著他，臉頰又在他的肩頭蹭了蹭。

於嵩的胡子還沒來得及刮，胡茬蹭在肩上，有些扎人。樂遠忍不住動了動肩膀，又被於嵩給按住了：「別動。」

「我以後不這么說了好嗎？」

「不許有以後。」於嵩咬了一口他的肩膀，「這種玩笑是不能開的。你會讓我覺得你沒那么喜歡我。」

「我都讓你這樣那樣了，你還說我不喜歡你。」

樂遠一聽這話，心里就不樂意了，簡直想上去就是一腳，奈何剛剛自己害怕，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木乃伊，一時半會兒都不能從里面出來。

「好了，好了，不鬧了。」於嵩吧不斷掙扎，扭得像條蛇的樂遠給放出來，親親他的額頭，這才出去拾點東西。

孟寒家的司機已經在樓下側門口等了，孟寒家離得不遠，二人還沒坐多久，就已經到了。

「你們怎么處理何幻？」尹亦天又問了一遍。

「就晾著唄。她這么忙，應該不至於吊死在一棵樹上啊。」

「我可是打聽到她推了這兩天的工作。」

「哎，等新鮮勁兒過了就沒事兒了。」

於嵩沒太把這當回事兒，他見得多了。從小到大要追他的人也不少，男的女的都有。一來他也看不上，二來他總對樂遠還抱著點希望，所以也沒搭理過那些人。

剛開始有些人倒是信誓旦旦地說著「一定能拿下」，於嵩冷臉拒絕個一次兩次，那些人也還有毅力接著追，可這樣的事情多上幾次，就只能悻悻然地鎩羽而歸。拒絕的人再一多，大家私下里口口相傳，說健身房里最有型的於教練油鹽不進，男女都不吃，一張臉長得好看可天天板著，也不見外面有什么對象，別是身上有什么隱疾在。

他想這次也就和之前那些人差不多吧，女孩子又臉皮薄，冷上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