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響起「咚」的一聲鑼鼓聲。

穿著紅肚兜的小孩兒赤著腳，一蹦一跳踩過冰面跑到眾人面前。

「生存還是毀滅？」他拿著鑼鼓，歪著頭脆生生問道。

眾人皆一愣。

「生存。」李奎順嘴接完話就後悔了，小孩兒突然冒出來，陰惻惻盯著他。

「老師答錯了哦，咯咯咯……采蘑菇咯！」小孩兒露出詭異的笑，手中的鑼鼓不知何時變成了一把大剪刀，對著李奎的脖子一剪。

「啊！！！」

無頭屍首「噗通」一聲砸破冰層墜入河底。溫熱的鮮血飛濺楚禾臉上，死不瞑目的頭顱骨碌碌滾到楚禾腳邊。

楚禾閉上眼消化眼前沖擊性巨大的殺人現場，強忍住嘔吐的欲望。

小孩兒盯上了楚禾，舔了舔嘴唇，「生存還是毀滅？」

「滾！」楚禾睜開眼，神情冰冷。

小孩兒似乎被嚇了一跳，卻還固執地問：「生存還是毀滅？」

「不答會死喲。」大剪刀滴著血，咔嚓咔嚓的湊近楚禾。

陸白目不轉睛望著楚禾，見他緊閉著嘴始終沒有開口的打算，輕嘆口氣。

「這是個問題。」

那些人影和聲音隨著濃霧散盡，船又重新開始前行。

陸白撫上楚禾的頭，平淡的口吻帶著安定人心的魔力，「沒事了，阿禾。」

楚禾只感覺有股電流，從腦袋一路鑽到脊椎骨，焦躁的情緒瞬間得到了平靜。

其他兩條船傳來哈哈大笑，他們正在清點得到的獎勵，順便分配一下物資。

李奎已經沒事人一樣爬回船，繼續抱著楚禾哭訴。

「嚇死寶寶了嗷嗷嗷嗷！」

身上的血跡和船上那顆頭顱都是虛擬的，這會兒早消失了。

【我是a】為什么有一條船的畫風這么不一樣？分鏡頭嚇尿了剛才

【匿名網友】也太滲人了吧也太血腥了吧

【不知名網友的姐姐】幸好阿禾好基友答出來了，話說這是什么鬼題目哦！

……

【綠毛怪的男人】哈哈哈剛才毛毛搶答真的好棒！

【國學大師戰龍（已認證）】這應該是華夏國的經典名句之一，出自著名戲劇《長生殿》，蒙冤的楊貴妃臨死前六月飄雪，曾對天長嘆生存還是毀滅，這是個問題！

這邊，楚禾裹迷緊棉軍服，滿船都是煙，他被熏得直嗆淚。

楚禾剛才在河里掉了條大魚，這會兒正眼巴巴等著陸白心烹制。

陸白直接用白水煮熟，加了點鹽……可是鮮美的味道還是讓楚禾連舌頭都想一起吞下去！

李奎在一堆獎品里扒拉一包烤異獸肉開啃，陸白又炒了一盤面包絲炒肉，吃得楚禾滿滿足足。

三條船被大家用粗麻繩綁在一起，沒事的話還可以互相串串門。

晚飯後殷蘇特又跑過來，遞給楚禾一顆紅咚咚果。

「看你凍的。」殷蘇特捏了捏楚禾凍得通紅的耳垂，又把一頂鴨舌帽戴到他頭上，叮囑道：「吃完快去睡，外頭風大。」

綠毛迪爾還在看戲，一邊幼稚的起哄，「親一個！」「親一個！」

「閉嘴！」安籟用力一拍船板，怒道。

兩個人隔著船吵起來……

「太、太麻煩您了，謝謝前輩！」楚禾臉皮發熱。

殷蘇特為這敬稱有些不舒服，他琥珀色的眼睛倒映出楚禾的身影，眼中盡是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