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所謂追求。

【第一幕：相識】

（我和他的第一次見面是2089年初夏。那時我們高一，在省舉辦的辯論賽上成為對手。）

這一場碰上的辯論賽題目是「個人意志理性與否」，楚禾抽到了反方。

對校辯手以顧承辰領隊步步緊逼。身為二辯的女同學求救的目光轉向三辯楚禾，楚禾咳了一聲，抬頭掃過對手，問道：「對方辯友有信教么？」

顧承辰點頭，「我信仰父。」

楚禾又問：「雖然這個問題有點失禮……但我想請問對方辯友自wei過么？」

觀眾席發出刻意壓低的哄笑，連嚴肅的評委都挑起眉頭。

顧承辰大方承認，「有，但這和本次辯論內容無關吧。」

「然而手yin、同性戀、婚外性行為……在中世紀都是不能容忍的異端行為……引用《聖經》的話……

在神的眼里，這些行為都是種冒犯。我相信對方辯友，乃至大多數聖徒都全心全意信仰上帝。然而，呵呵，又有多少人恪守了神的意志呢？

所以你是認同個人意志的確存在非理性？還是承認神的意志的荒謬性？」

顧承辰噎了片刻，只能說道：「強行把中世紀的保守觀念作為論據加以論證，未強詞奪理。」

楚禾笑了笑，繼續道：「所以你也覺得談論意志需要建立在時代基礎上，反之不符合歷史進程的客觀必然，那任何意志都沒有任何意義，對吧？」

（他啊，最喜歡挖坑，掉進去的人別想出來……生氣？當然沒有生氣，我只注意到……他的唇角微微勾起，笑得很好看。）

楚禾好心讓對手緩了緩，才打趣道：「讓我們回到你自wei的話題上……」

又是一陣善意的哄笑。顧承辰臉色有些發黑。

「七宗罪之淫/欲……」

一貫溫潤的少年此刻如剛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這是一個廣義的概念,英文中的「lust」……對顧同學而言，你真的認為，信徒將對他人的愛置於上帝之上，是一種不可饒恕的罪？」

（最後他問：信徒將對他人的愛置於上帝之上是不是罪？我點了頭。後來我懂了，我錯得離譜。）

「你是魔鬼嗎。」事後顧承辰把楚禾困在牆壁和胳膊之中，垂著眼盯著他。

楚禾綳緊了身體，歉然道：「剛才冒犯了你，是我的錯。」

顧承辰放開他，一手插兜，松了松領帶，笑著說：「罰你做我的朋友。」

楚禾抿著嘴，「我不想認識你。」

【第二幕：相交】

楚禾一臉無語地看著眼前狼吞虎咽，泡面吃得正歡的顧承辰，想不通為什么在他面前這人就這么不顧忌形象？

什么風度翩翩舉止優雅的有錢人家大少爺……都是錯覺。

他不知道該拿硬貼上來的「好朋友」怎么辦。顧承辰一放學就不辭辛苦跑來找他，沿途一小時的公交，不到半小時又得回去……還他媽風雨無阻！

人家特地大老遠來，冷下臉趕走太不近人情，但每天都來這么一出，楚禾的壓力也很大。

顧承辰吃完後真誠的誇贊了楚禾的手藝，楚禾……

「別再來了，你給我打電話也行……你這樣會妨礙雙方的學習。」

「可是我想見到你……只要能見到你就好開心。」顧承辰攤在楚禾家的舊沙發上，「可能是因為，阿禾是我出生以來最好的朋友吧！」

……不，好朋友也不會膩歪到每天花兩小時見對方一面。

「快要暑假了，你跟我回a市怎么樣？八月初我們家還會去日本度假，阿禾和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楚禾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會兒，他又開始黏黏糊糊耍賴，想要留在楚禾家過夜。

楚禾忍了又忍，「你到底什么意思？」